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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天天見就是吹呀吹呀的,立新倒是爭氣,當時還得了不少獎呢。光獎狀就貼了半面牆。我還以為著就這麼一輩子了呢。誰料想……”
隨著林奶奶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程希大致瞭解了林立新一生的過程。一個音樂工作者突然在最燦爛的時間打斷一切,十年間必須做與音樂無關的勞動,甚至不能聽見不能吹奏自己想聽的曲子。想也知道,他這一輩子的音樂生命就算完了。就算以後有機會再回到舞臺,他也達不到他應有的水平了。也許當一個音樂教育者倒是可以勝任的,但這對一個音樂演奏者來說,卻完全是一個悲劇。
想著這些,程希忍不住也跟著林奶奶嘆了口氣。
程希這一嘆氣,倒把林奶奶嘆笑了,一拍程希的腦袋:“你這小丫頭片子,還學奶奶嘆氣呢?什麼好的不學,學這個,小心回去被你舅舅罵。”
程希也跟著林奶奶嘿嘿一笑:“那我就把林爸爸當老師,林奶奶,一會兒林爸爸回來,你一定要幫我說話,讓林爸爸收下我這個弟子吧。我的中氣可足了,手指也……”程希看著自己的手,突然說不出話來,這小胖手,一動一動地速度倒是快,但真的靈活……自己還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在程希印象裡,手指靈活那都是能翻出各種佛印的手,可自己手好象轉筆都會掉的吧……
程希正沮喪間,門嘩啦一聲響,兩個男人帶著一股走了進來。一進來,林強一邊脫帽子一邊叫喚:“哇,太冷了,太冷了。排了半天隊。”
林立新沒理林強的咋呼,自顧自脫外套,找了膠水,小心翼翼地把總理像貼在了一進門的正牆上。
“咦,希希,你怎麼來了?大誠那傢伙呢?”林強過來就趁程希不備吧唧就想親她一口,結果,今天經過鄭航洗禮的程希動作非常靈敏,人往前一傾,林強就親到了頭髮,還是被林奶奶剛才擇菜的手摸過的頭髮,一股子青菜味。把林強鬱悶地,對著程希哼了一聲。上前抱住程希就要強行親,程希一個勁兒地掙扎,這一大一小象兩隻小虎似地扭在一起,看著明明是互相別氣,可偏偏讓人覺得他倆特別親。
林奶奶打了下林強的手:“強子別鬧希希了。希希今天來可不是來找你,是來找你爸的。還送了塊臘肉來呢。”
“找我的?”林立新看了會總理像,突然聽見自己名字,一愣。反應過來是這個小丫頭找自己,就更加奇怪了。蹲下來,與程希同高:“你找我?”這話說的沒一點跟孩子說話時的嬌寵氣,一看就是不會和小孩子打交道的人,不過,程希喜歡。她真是怕了別人把她當成小孩子了。
“林爸爸,我想跟您學吹笛子。您收下我吧。”程希此時才看清林立新長得什麼樣。確實不象藝術家,很瘦,還有點禿頭。最近這幾日的傷痛讓他看起來有些抑鬱,更顯蒼老。
“跟我學吹笛?”林立新聽見這幾個字,眼睛亮了亮,又迅速暗了下去:“你怎麼知道我會吹笛的?大誠讓你來的?”
“不是的。林爸爸。前天我聽見你在家吹瀏陽河,可好聽了。我想學,跟舅舅說了,舅舅就讓我帶了塊臘肉來,說是什麼束脩。臘肉我給林奶奶了,林爸爸你可以教我嗎?”程希故意用小孩子的邏輯,免得他用大人的話來拒絕,讓自己無法反駁。
“瀏陽河好聽嗎?”林立新的笑容有點苦。
程希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時代的音樂全都是上綱上線的,除了瀏陽河這種湖南小調填了革命詞外,幾乎沒什麼正常的發自內心的音樂,假大空充斥著耳朵。也難怪寄託哀思,林立新會選擇瀏陽河。因為別無他選。
程希終於還是點點頭:“比別的好聽多了。聽得我晚上都睡不著呢。林爸爸,可以教我嗎?”
“會唱歌嗎?希希。”林立新坐了起來,與程希面對面。
聽了這個問話,程希有些苦惱。這個時代的歌,程希大部分都不會唱,就算是瀏陽河也不過是會哼前面兩句,還不知道準不準確,因為從未唱過,要唱完全曲是不可能的。可自己又不能唱出太讓林立新驚訝的曲調來,程希想了想,做羞赧狀點了點頭:“可我只會唱一首歌,以前在村裡的一個知青姐姐教我的。”
“沒關係,唱來聽聽吧。”林立新倒是意外地親切。
程希頓了頓,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拍子,開口:“啦拉拉——”
是的,沒有歌詞,程希唱出了《綠袖子》的調子。童音清亮婉轉,林立新眼睛一亮,隨著曲調前行,昏暗中林立新眨了眨眼,突然別開了頭,轉向了黑暗的方向,不讓人看見自己的眼睛。
倒是林強聽得認真,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