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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期間,虎子難得地不有粘著程希,而是似乎真的非常害怕老向不要自己似地,邊吃還邊拽著老向的衣角,讓老向胃口大開,硬是多吃了十幾個。各自吃飽之後,虎子自覺主動地去洗了碗,才戀戀不捨地和老向一起離開。
解信誠吃得很少,倒不是他客氣,實在是餓了這麼多天之後,雖然心裡再想吃,可沒吃幾個就覺得撐了。眼饞也沒辦法。
晚上,程希家難得地點了油燈。程希一桶一桶地給解信誠提熱水,給他清洗。解信誠沒在農村生活過,倒是沒有懷疑這熱水送來的速度。只是驚訝於自家外甥女的力氣,實在大得驚人。來來回回足有十幾趟,就算是自己這個大人也早累癱了,可程希臉都沒有多紅幾分,一付沒事人的樣子。解信誠迷迷糊糊躺在被窩裡的時候,也很想叫程希一聲“怪物”。太打擊男性自尊了。
“辛苦你了,希希。”解信誠聲音低沉,實在是睏意襲頭,雖然想好好地與這個陌生又讓人心疼的親人溝通溝通,瞭解一下姐姐的過往,還有程希一個人的生活,卻感覺這些日子以來的疲累鋪天蓋地地壓下來,讓他沒有辦法清醒過來。
“我沒事。舅舅,你什麼時候從上京出發的?”程希看著解信誠半耷拉的眼皮,趕緊問道。
“十一號,票還在我兜裡呢。”解信誠此時屬於本能回答,過了一會兒,程希再沒說話,一片安靜中,解信誠紮實的鼾聲響起來。他實在太累了。
程希從解信誠的棉衣內側兜裡摸了半天,才摸到那些已經做廢的票根。仔細看上面的日期,果然是十一號從上京出發的。還有汽車票。日期對比一下,解信誠還真是倒黴,兩天一趟的從縣上到鎮上的汽車竟然就讓他生生地在縣上等了兩天。那兩天他又捨不得住店,雲南這天氣說是暖和,但晚上還是有些涼的。他是怎麼過的啊?而且,連米粉都沒有吃過一碗,他兜裡一張國營飯館的票根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從上京帶了多少乾糧,看樣子是一直啃到了柳樹村。
這些,現在都不是程希關心的。程希關心的是,自己和解信誠能不能順利到達上京。如果歷史如她所知道的那樣,那麼很快的,十幾天之後,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就是國人最敬愛的總理去世的日子。如果不能趕在那之前到達上京的話,恐怕自己和舅舅就得在外面流浪很長一段時間了。
拋去前前後後的時間,留給自己在路上的時間只有十六天。聽起來很寬裕,但是,會遇到什麼狀況卻完全沒辦法預料。萬一遇見大遊行,大串聯之類的突發事件,紅衛兵們的熱血完全無序,讓人難以猜測他們的動向。如果遇見那樣的情況,交通肯定會被阻塞。交通阻塞還是小事,萬一打起來,自己和解信誠,一殘一幼,在那樣的環境裡實在太危險了。
程希坐在油燈前,苦苦思索,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自己對這個便宜舅舅不瞭解。就這一個下午的觀察,他好象不是個死板個性的人,品性麼……只他能千山萬水地跋涉只為了自己這個小孤女,程希就覺得這人很難得。雖然,對於自己這個藏有驚天秘密的人來說,面對今後一生都可能要朝夕相對的親人,必須要謹慎。自己應該再與他接觸幾天,多多觀察,才做出決定。但是,時間真的不夠了。怎麼辦?
如果一月份回不去,七六年這一整年會發生太多的大事,無論何時回京肯定都會受到嚴厲地檢查。自己這個父不明母枉死的黑戶,恐怕就很難進京了。
明天,無論如何,明天一定騰出一天的時間,和解信誠懇談一番。給自己最後一天的時間。
“舅舅,沒想到你真的來了。謝謝你。”程希看著解信誠洗乾淨之後還很年輕的臉,竟真的有了一種有了親人的依賴感,孤單太久的程希,在睡著之前,感受到了久違的幸福。
感性了的程希
解信誠一覺醒來,發現天才矇矇亮,大吃一驚。轉頭看著笑眯眯走過來的程希,有些呆愣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六、七個小時吧。”程希當然不會告訴他,為了節省時間,昨晚特地把他送入莊園,利用時間差讓他睡個夠的:“舅舅,既然起來了,就洗漱一下,可以吃早飯了。”
“怎麼可能?”解信誠接過熱毛巾擦了擦臉,心中疑惑不定。自己這麼累的情況下,紮紮實實地睡了一覺,起來後還覺得神清氣爽,精神飽滿。要說是睡了一天零六、七個小時倒還可信些。自己平時在家也不可能只睡這麼點時間的。
一直到程希沒事人一樣把一碗有著濃郁湯頭的米線端到他面前,解信誠還是有些困惑。所幸,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一筷子下去,滿口留香,立刻就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