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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實的鞋子,她穿露腳趾頭的鞋已經好久了。當然,也少不了解信誠的。本來說給他買衣服,都被他拒絕了,他說:“希希,你忘了,我就是工裝工廠的,裁剪活我自己就會做,我們買布自己做好了。”一聽這話,程希頓時眼睛亮了,更是一下把布票花了個精光。如果程希沒記錯,後院還有一架老式縫紉機呢,那可是潑婦當年的寶貝。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剩下的,都買的是食物。以前在村上縣上沒備齊整的各式種子,正巧還在農林局看見有鐵觀音的茶樹苗賣,程希連忙買了幾株。還有雪茶什麼的,都買的是成品。買了不少。在程希的印象裡,這東西在以後可不便宜,而且保健作用強大。
火腿,臘肉,酒……兩人幾乎是見什麼買什麼,一直到供銷社關門才算罷休。就這樣,還是有不少省票沒花出去。沒辦法,兩人在本地最大的飯館狠狠地吃了頓本地菜,然後把剩下的本省票,折價變成了錢和全國票。心疼得解信誠回到莊園還一路叨叨不停。
物質極大豐富,舅甥倆提前進入。幸福只是一瞬,後來就變成了麻木。對於解信誠來說,更大的快樂反而是買的過程,而不是真正擁有的時候。
進了莊園,兩人都累癱了。但一看見那亮嶄新鋥亮的腳踏車,解信誠還是一下跳了起來,騎上就在莊園裡飛奔起來。他“哦哦”的快樂叫聲漸漸遠去,程希嘴邊含著一抹笑,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這,並不是兩個瘋狂舅甥大采購的結束。火車坐了一天半,到了鄭州。倆人在鄭州又開始了第二次大采購。只是這一次,解信誠要節省得多。因為在鄭州他們花的都是全國票,解信誠有點小氣,捨不得。而且,鄭州的特產也不花什麼錢,就是些大棗,石榴,柿子之類的水果,大蒜什麼的直接被程希忽略了,莊園裡本來就種了不少,不缺調料類植物。最讓程希喜歡的,是蓮藕,買回來就吃了一頓,很甜很美味,而且,還能種出荷花來,對於那片方池塘終於算是利用得比較完善了。
這個時候的列車,與後世相比,程希覺得要更乾淨些,列車員也很勤快,不時地來添開水。這讓程希有些吃驚。在各供銷社見多了懶得理人的服務員,見到這樣的列車員,程希一下覺得幾天連續的火車生活也沒那麼難捱了。
當然,是她這個小孩子不難捱,困了就睡,餓了就吃,哪象解信誠這種成人,幾天下來不能撐平一下腰,困了也只能趴在桌上眯一會兒,那感覺好象整個人都被分成了兩段似的,痛苦異常。幸好,車上人不多,兩人吃得也還不錯。程希這此準備了不少表面看起來不起眼,但味道絕佳的食物來安慰自家舅舅。但,就算這樣,倆人到上京時,解信誠依舊是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一身疲憊。
程希被解信誠裹在他的棉衣裡,抱得緊緊的。看著陳舊的“上京站”三個字,程希微微嘆口氣,氣出口變化作白霧慢慢散去。這才是上京,上京的冬天。從單外套到棉衣的過渡,不過幾天的時間,好象過到了另一個世界。
到家
到達上京的日子正好是元旦,車站外面插了不少紅旗,給灰濛濛有些壓抑的天空添了幾分亮色。
“舅舅,讓我自己下去走吧。”解信誠的疲憊太沉,腿又不方便,程希有些不忍心,吸了吸要流出來的鼻涕說了一句。
“不行,你穿太少了,下去會感冒。”雖然在雲南買了不少東西,但小孩子的棉衣棉褲卻是想買也沒得買,到現在為止,程希也不過是多穿了幾件外套而已。解信誠怕她冷著,就把她整個地包在自己的棉衣裡,緊緊抱著,象個袋鼠。
“那我們趕緊回家吧。”程希也覺得風吹在臉上有點扎人。她轉頭看見不遠處有公交車的站牌,站牌下有不少人在等車:“舅舅,咱們家在哪兒啊?”
解信誠沒動,站在原地東張西望。聽見程希說“咱們家”,不由笑了起來,側頭看了她一眼:“咱家在茶葉衚衕。”
誰知道衚衕這麼小的地方的名字啊!程希嘟了嘟嘴,沒再搭碴,總不能說,你說個具體方位,我知道。那用莊園可沒辦法解釋:“舅舅,你在等誰嗎?”
程希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箇中氣十足的男聲衝了過來:“大誠,找了半天才找到你。這……這就是你外甥女?”
程希一轉頭就看見一雙興致勃勃盯著自己看的圓眼睛,程希還沒看清來人的長相,就聽見他又加了一句:“嘿,這眉毛,是個厲害丫頭!”
“強子,怎麼這麼半天?”解信誠的聲音明顯很隨意,程希想,這應該就是他那個唯一的朋友林強吧。
林強撓了撓頭,有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