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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如此。”江陵眼神慢慢變化,笑了下。“嗯?”夢簡好奇,卻聽他問:“這詞,是你寫的嗎?”
夢簡搖了搖頭:“怎麼會……”
“這樣啊……”不曾忽略這句話一出口,少年眼中的黯然,江陵將紙平鋪在地上,“不知你喜歡哪一句呢?”
夢簡抬頭質詢。
“畢竟是你譜的曲,怎麼說也應該是因為喜歡才做的事吧?”江陵並未看他,笑著道。
“……為什麼,會這樣想?”
“啊,”江陵轉眸看著他,“直覺而已。 ”
夢簡併不能信服,輕輕皺起了眉頭,但是也沒說什麼,看著自己寫的字,輕聲道:“每一句,都很喜歡。”
江陵一笑。
是很謹慎的少年呢,不把內心透露給他看。
可是,要看清人的真實,不用把心撬開,一個眼神、一個頓足,就足夠了。
舉起食指,點向紙上字:“那,除了這句這句這句和這句,我啊,最喜歡的,還是這句。”
夢簡隨著看去,看到最後,眨了下眼。
他第一句指的是“免得你有日懷著絕色一刀,插心內”;第二句是“我的風光不靠風景”;第三句是“我也天生不會用眼睛愛人”;第四句是“我一世未明何謂綠柳黑髮亦無礙。”
而最後一句,卻是,“但信花灑聲裡聽到你表情。”
清清楚楚地聽見,心裡一顫,一波又一波,盪開到,無邊黑暗的深處。那回聲究竟傳到何處,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和先生,都喜歡隨意解釋詩詞歌曲的意味,這首絕色,雖說是以盲人視角來寫,他們兩個人,卻是誰都不這樣想。
有些話自不必說,只有自己明瞭。
默默抬眼,對面的人還是那樣一副不真不假、也不明白的笑容。
何時,他與他,竟處的這般近了?
那笑容啊,好像圈套一般。第一次見就知道了。
也還是,像傻子一樣,跳了下去。
“再信一次。”是這樣說給自己聽的。
章之五 一刀 中
一時無話,兩人重回各捧本書的狀態,如此又是幾曲過耳,江陵看著看著忽然撲哧一笑,引得夢簡抬頭:“想我二十多年不曾到過這種風流場所,結果卻是人家歌舞風流,美酒解愁,我一個從不讀書的粗人,卻在這裡讀起詩來……”
夢簡扯了下嘴角,不語。
“不過呢,”江陵一雙鳳目意蘊深刻地看定他,笑道,“還是有美人作伴,而且是兩人獨處一室,我算是有福氣呢!”
夢簡這次倒沒有臉紅,愣了一下後,飛快地瞪了他一眼,而後眼光落回書上,淡淡地道:“繡屋秦箏,傍海棠偏愛,夜深開宴。舞歇歌沉,花未減、紅顏先變。”
江陵聽得明白,嘆了口:“不要這麼煞風景嘛,好歹也是個月明風清,呃……”自來不會說風雅話,街上書攤裡學了個囫圇吞棗,關鍵時刻便忘得一乾二淨。
夢簡一句話堵回去:“又不是認真的。”本來裝作面無表情,見到江陵噎住,瞪大了眼睛做無辜狀的樣子很是有趣,不由得淺淺一笑。
江陵見他在自己面前漸漸放開,語言神情也生動多變起來,笑了笑,撫著額頭嘆氣:“唉,你這人……”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說聰明?很會察言觀色?
……都不對。
不好拿捏……只能這麼說罷。看去柔軟溫柔,大概,實際上卻是個對很多事情都看在眼裡,卻從不出口的人吧。
夢簡看著他的雙眼。只在這種時候,對面這個人才會流露出些微,怎麼說呢,更像他自己的神情,那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疲憊,和悲傷。
隱藏在笑容深處,不知道是否同樣是騙人的假象。
夢簡看向地面,抿起嘴角,下定決心:“江陵你,應該是想問我什麼……吧?”總是莫名其妙地開啟話題,總是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身邊,就像平淡人生中一個胡亂的插曲,完全打亂他已經習慣了的生活。
“唔,本來是沒這個打算來著。”江陵輕輕鬆鬆地回答。
夢簡沒料到他會這麼坦誠,有些發怔,才問道:“昨天那幾個人,是死了吧?”
“嗯,都殺了。”江陵笑了笑,“你果然看出來了。”
夢簡手一抖,垂下頭:“……沒什麼要問的嗎……”
“這個嘛,”江陵摸了摸下巴,“隨隨便便殺人的事,大概在哪裡都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