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龍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微微欠身道:“小侄以為,無論此事確鑿與否,也不論今上是何計較,太子畢竟是今上所立,正宮嫡子,這頭一道摺子,定然還是要保的。”他見雲沛鑫喚自己的表字,心下明白這是說屋內都是自己人,便以小侄相稱,而把自己的想法也說得甚是直白。
“恩,恆之所言甚至,太子乃天授之子,無論從何角度,這第一道摺子,還是要保太子的。”雲沛鑫聽得他這番話,抬手捋髯,臉上雖無笑意卻不住點頭。
謝慶瑞趁機道:“慕容參知果然見識不凡,真是英雄出少年,讓我等汗顏。”眾人紛紛應和。
雲沛鑫卻絲毫不見展顏,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他不過是憑了祖上的蔭庇,不然這麼小年紀能填上這個讓多少人眼紅的缺。你們是知道我的脾氣的,平時多教導他,不要一味吹捧,白白的壞了前途。”
聽謝慶瑞喚那人作慕容參知,秦亦這才恍然,原來此男子是雲沛鑫妻侄,現任吏部七品參知的慕容止觴。
大事商議既定,雲沛鑫並沒有舒展眉頭,而是沉聲道:“昨日殿上四皇子趁左丞不在,對太子發難,當時我並沒有多加留意,一則是因為我不信太子會不顧後果的貪墨河工,二則是皇后尚在其位,聖寵不怠,再加上定王及左丞之力,如何也不會坐實太子的罪名,最壞的結果不過是申飭一番,填補上銀子虧空罷了。但是沒想到這情形竟是急轉直下,先是這水報來的太過湊巧,讓聖上大怒,而太子竟鬼迷了心竅,跑到帝寢之外大鬧,此番被押入天牢,唉,怕是窮太子一系之力,也難再保住位置了。”
“正是,這貪墨案本應著刑部佐著戶部調查,此番聖上卻撇開戶部啟用吏部,而且掛職主辦的乃是宗禮寺,這其中便大有名堂。”謝慶瑞摸索著光滑無須的下巴,眯成一條縫的眼裡閃動著算計的光芒。
“戶部司卿是太子妃之父,撇開不用自然是為著避嫌,舍刑部而用宗禮寺,若說是為著太子的體面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現在看來,這一步卻似乎有些微妙的意味了。”雲沛鑫眯起眼睛,心下盤算,難道此次聖上是真的鐵了心想要廢太子了不成?三皇子和五皇子針鋒相對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此時廢了太子,實在不是什麼利國利民之舉,看來這太子,自己還是要費心保他一保。
★☆★☆★☆★☆★☆★☆★☆★☆★☆★☆★☆★☆★☆★☆★☆★☆
《璟史·順康卷》
順康四十六年三月二十三,御史參太子暉貪墨河工,帝怒,禁暉於東宮,著吏部徹查。
是夜,雨傾盆。暉執劍立於帝寢宮外,拔劍指天厲嘯:“琰璟立朝至今三百餘年,安有即太子位三十年而不進者?”
帝震怒,遣侍衛擒之。暉力斬數人,終不敵,伏地被擒,囚於天牢。
同日,水報抵京,凌江裕豐段決堤,帝御筆硃批,貶謫官員數十人。
第一卷 雲譎波詭 第二章 就是護短
待到議事的人散了,雲沛鑫處理完政事寫好摺子,已經接近子時。秦亦收拾好書房的用物,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鎖好房門準備回屋。
從書房去下人的住處要穿過大半個丞相府的前院,提著一盞小燈走上依牆而建的迴廊,她的心情又有些雀躍起來,眼前的一切跟她長久以來的夢境,是那麼的相似。飛簷畫棟,錯落雅緻,廊亭迴環,惟獨不同的是,園子裡沒有夢中那一襲青衫的背影。
同屋的雲濤早已經睡下,但還是細心地給她留了一盞油燈,牆角爐上還用幾塊火炭溫著一壺熱水。胡亂地擦拭了身上,這副身子也不知道到底幾歲,聽雲濤說是十四歲上下,卻瘦瘦小小的絲毫沒有發育過的跡象,不過這樣倒也便與她繼續隱藏身份。丞相府裡規矩嚴得很,書房不許女眷入內,連大夫人都不例外,如果被發現是女人,估計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杖斃的下場。
輕手輕腳地爬上冰冷生硬的土炕,秦亦只覺得無比懷念家裡的席夢思床,對她這種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床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好不容易找到個勉強不硌人的姿勢,她便繼續每日的功課——胡思亂想,這具身子的主人,到底是為什麼女扮男裝呆在丞相府做書僮,難道是個臥底,但是這幾個月來,自己倒是隔天就在書房當值,把朝政當評書來聽,卻壓根兒沒有人來聯絡……跟往常一樣,還未等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已經進入夢鄉。
睡得正熟的時候忽然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秦亦迷迷糊糊地聽著有云濤的聲音,睜眼看了下視窗的方向,天已經大亮,她便當自己是在做夢,雲濤這個時候應該在書房當值才對。翻了個身準備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