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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聲音急得都變了調:“哪裡來的匪徒?多少人?何時開始圍城?”
“回稟相國大人,年初便開始鬧匪患,匪徒多為嶺東流民,還有多股少數的天虞夷民趁亂作案,屢剿不止,卻愈演愈烈,如今幾萬人將裕豐團團圍住,驛報送出之時已經被圍三日,一路上驛館換人換馬進京報訊,又用去三日。這裡是加急奏摺,請相國大人過目。”驛使雙手託著一封紅皮奏摺舉至雲沛鑫眼前。
雲沛鑫一把抓過奏摺,眉頭鎖得死緊,忙拆開細看,管家也極其識趣地領著驛使出去打賞。他看完奏摺後直接遞給秦亦,自己起身在書房內打著圈的踱步。秦亦這才發現,原來尉遲晞一遇到難事就踱步的習慣,竟是跟太傅學出來的,只是雲沛鑫比他城府深穩得住氣,所以很少被人看去這般作態。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奏摺,將摺子合好放在手旁,卻並不急著開口,直到雲沛鑫停住腳步發問:“小秦。此番事件你如何看?”
“學生覺得此事十分蹊蹺,首先今年各地並未有災荒上報,何來幾萬流民之多?再者說若是寇盜作亂,應以搶奪糧食財物為主,哪裡會圍攻城池。”
“這話說得有理,但若不是流民,還有什麼別的可能呢?”雲沛鑫眯起眼睛存心考較。
“驛報中稱有天虞流寇趁亂犯案,說不準是他們的煽動和挑撥,天虞新皇繼位五年之久,國內休養生息民眾富足,所以流寇逃越國境十分蹊蹺。怕是其中有什麼陰謀。不過江南道臨近定昌……”秦亦話說了個開頭就住嘴不說。
雲沛鑫聽了最後的話先是一愣,而後才明白她轉的心思,直搖頭道:“我知道最近朝中有些暗湧,原本以為殿下和你都是心思縝密的,便也沒囑記什麼,不料你二人卻是鑽了牛角尖去,怪不得最近殿下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亦一聽這話也是怔住,忙拱手道:“都是學生想岔了路,害得殿下也跟著勞心。”她嘴上這麼說,但是眼睛卻還是緊盯著雲沛鑫,想要得到詳細的解釋。
雲沛鑫見狀知道她還未反應過來,便坐下道:“你只想到七皇子年幼易於掌控,其實這也並不是想岔到哪裡去,若七皇子的親生母親只是個低等嬪妃抑或是才人宮女之類,那你的思量就沒有問題。但七皇子是已故文嬪的親生子,而且送入皇后宮中撫養之時已經曉事,不是懵懂嬰兒。且不說皇后娘娘一直疑心文嬪害死太子,只說七皇子有親皇姐嫁與齊王為正妃,這便是極大的一樁忌憚。即便他現在年幼,但也總有長大的一天,再加上一個心懷恨意的皇姐從中摻和,哪裡有什麼好控制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皇后娘娘並不是貪戀權勢之人,她求的是正宮以及日後的皇太后位子,為得是她家族的生意有牢固的靠山,而家族的壯大則再轉化為她強有力的靠山,這才是她的依憑和目的。”
“若是這般來說,皇后娘娘應該會從家族中替殿下挑選正妃?”秦亦聽了雲沛鑫的話,這才覺得腦中對此事清明起來。
“恩,終於轉過彎來了。”雲沛鑫捋髯道,“不過這事也看出來,殿下在宮中的人脈太過稀薄,連皇后宮中的動態都不知曉,前陣子若不是皇后娘娘大力配合,查抄親王府哪裡會有這般順當。”
聽了這番剖析,秦亦終於對此事放下心來,想起山河志上有言。極南有國曰天虞,西為澤沼,東臨瀧澤;終年酷熱,土丘遍野;多旱少雨,作物不成。她低頭復又看奏摺,半晌才言道:“若是這般看來,最大的可疑物件便是天虞,天虞國內均為旱地山地,大多貧瘠,只能種植耐旱的粗糧,他們覬覦江南肥沃的水田多時,難道是想趁機奪取我朝國土不成?”
“確有這個可能。”雲沛鑫還是眉頭緊鎖,他此時更擔心的不是土地的得失,而是這場風波帶來的政治影響,“江南道長史與裕豐府府尹俱是我的門生,若朝中有人對此加以利用,那形勢對我們便是極其被動不利。”
秦亦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打仗,冷兵器戰爭想起來就是血肉橫飛慘烈無比的,她左想右想以自己的身份都是沒辦法去前線的,而後又擔心李錚會不會要去前線作戰,心思左轉右轉地不知該做什麼想法。
此時聽到雲沛鑫的話,她才靜下心來細想,半晌才說:“相國大人,學生以為我朝必有官員私通敵國,不然以天虞的實力,還不至於如此輕舉妄動,而且江南剿匪事宜一直不慍不火,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舉動,待我朝上下喪失警惕後,直接開始攻城略地,絕對應有熟悉內情之人通敵。”
“恩,言之有理,我即刻進宮覲見聖上。”雲沛鑫起身招呼家人準備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