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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咱們便只能先下手為強。”雲相眯起眼睛,其中露出一絲冷光,似乎早已經預料到會是這般情況,早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一般。
而接下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秦亦才知道他所謂的先下手為強到底是何意思。
慕容千殤回來後的第二日,早朝上一個品級地位的御史出列參奏,道京郊有刁民仗著自家與掌固寺寺令沾親,所以有所憑恃。肆意侵佔民宅、民田。掌固寺不過是吏部下屬機構,主官雖然只有六品,因其管著官員的考核、評價,倒是個油水頗豐的缺。不過這般小事在朝堂之上,根本就像是落在水面的雪花,連點兒漣漪都沒激盪起來,便瞬間消失。順康帝也只是斥了聲仗勢欺人的刁民,便命京畿府尹查實入罪便可。
御口親批的差事,京畿府尹譚文淵不敢怠慢,當日便雷厲風行地開始徹查此事,人證、物證俱齊,唯有犯人抵死不認,甚至口出狂言,說自己後邊兒有來頭大的人撐腰,不是他這個小小府尹能夠辦得了的。氣得譚文淵動了大刑,那人倒是硬氣,都打得有進氣沒出氣了,卻還是咬死了不認。按璟朝的律法規定,落罪需有人證、物證和口供,三者取其二。按理這案子原本是可以結案的,但一則是譚文淵想把案子辦死、辦得漂亮,二來也是雲相私下有過交代,所以便每日拷打,那人卻就是據死不認,這就把譚文淵愁得不行,繼續上刑又怕把人打死。最後指著那人怒道:“說什麼你家有靠山,你進來這麼多天,除了你老母妻兒,都沒第二人來探問過你的情況,你到底是在硬抗什麼?”
“哼,你若是敢多等上一日,我便讓你看看小爺的本事。”犯人趴在草堆中,滿頭的冷汗卻還是嘴硬不已。
譚文淵頭疼地回去再想旁的辦法。不料第二日竟真有人帶信來求情,而求情之人,卻是戶部司卿馮澤洋。譚文淵卻將信付諸一炬,壓根兒沒往心裡去,對牢房內的犯人更是隻字不提,那犯人每日被大刑伺候,又等不到人給自己說情,更別提放出去回家了。日子一久心裡就開始嘀咕,最後終於心理防線崩潰,瘋了似的在牢裡大罵:“一群落井下石的小人,我若是好不了,我便也不會讓你們好了!”不但據實認了眼前的罪責,還交代了其他的不法勾當,尤其是與官家勾結的貓膩,最後更是交代了一批私藏的書信證物,讓譚文淵樂得見眉不見眼。
而轉日早朝,順康帝不知怎麼想起此事,便問:“那日的刁民可曾伏法?“
譚文淵這就好比瞌睡便得了個枕頭,忙把自己這幾日的收穫大部分一五一十、偶爾添油加醋地稟報一番,又將書信證物一併呈上御案。
順康帝看著手中牽扯了各部官員的書信,勃然大怒,案件也因此升級,變成了牽扯數十位官員的買官、賣官問題,隨之也從京畿府尹處理轉為刑部主理。
此時尉遲曜派系的人馬還在偷笑,因為吏部一直是雲沛鑫的直系親信掌管,所以他們此時還在隔岸觀火,喜不自禁。
而情勢便在此時急轉直下,所有被查處官員,透過搜家拷問等審訊,卻無一人指證吏部官員,而矛頭竟全是對準尉遲曜的岳父,前司省衛春平,一時間朝野譁然。
自然不會有人傻得以為,這一切是個已經高老辭官的前司省一手所為,其後若是沒有尉遲曜的撐腰,誰又肯賣他面子。而透過這一連串的審理,牽扯的官員更廣,幾乎各部均有涉及,且還有許多在表面與尉遲曜派系對立的清流官員。
順康帝此番都已經沒力氣惱怒,閉目後仰靠在龍椅上,良久無語。再睜開眼睛便只說:“將摺子都放下,朕會細看,你們都下去吧,朕累了,想歇會兒。”說罷起身朝後殿走去,脊背佝僂著像是老了十歲之多。
群臣不敢言語,只好目送順康帝消失在帷幔後方,才退出大殿。
順康帝沿著御道,無意識地亂走,再一抬頭髮現竟是到了皇后的坤福宮門口。止住了眾人的通報,徑直地朝內殿走去,卻聽裡面似有人聲。
“昕兒,來看看母后新給你做的涼袍,這幾日天氣越來越熱,你們男孩子好動,穿得厚重看壓住了汗,會攢下病氣。”皇后柔柔的聲音從簾幔後傳了出來,聽得順康帝心情稍好,皇后與自己本就是青梅竹馬,自幼一同長起來的,自己最喜歡她的溫婉,太子一事對她打擊甚重,病了許久。近段日子見她氣色越來越好,原來是因為有了孩子繞膝。
但是還不等他露出會心的笑意,卻聽裡面傳來尉遲昕的聲音:“哼,你別假裝好人,這裡沒得外人,你可以把你那副慈母的噁心嘴臉收起來了,我母妃就是你害死的,你想虐待我便直接來,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