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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咿咿呀呀哼歌。
冬喜豎起耳朵,隱約聽出她唱的是“裝病裝病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撇撇嘴,冬喜對於小姐的毫無創意表示不屑——這歌她已經聽小姐唱太多次了,每次都是“XXXX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翻來覆去的老是套用這一句。
小姐也不嫌累,她想。
冬喜不是普通的丫頭,她有很強的心裡承受能力,對於小姐的古怪也早習慣了。
想當年小姐被夫子罰抄《女誡》一百遍,瀕臨崩潰邊緣,盛怒下搖晃著她瘋狂吶喊:
“我為什麼要穿?我為什麼要穿?!你說我為什麼要穿?!!”
“……因為……不穿……會著涼……”冬喜被她搖的花枝亂顫幾乎就快散架,愣是堅持從喉頭裡哽出這幾個字。
小姐突然奇蹟般安靜下來。
“……你說的對。”小姐望著她笑,笑容分外奇異,“不穿會著涼。”
然後小姐放開她,親自檢視她被掐紅的胳膊。
“對不起,我不應該學景濤大哥。”小姐的聲音非常溫柔,彷彿一團甜美的泡沫,“以後我堅絕脫離咆哮教,你就放心吧。”
景濤哥?咆哮教?
冬喜聽的雲裡霧裡,但那是她第一次覺得,信誓旦旦的小姐是這麼的好看。
好看的遠遠賽過她見到的任何人。
可惜後來小姐又很少正常了,她常常哀嘆:“其實我真的不想穿。”
有時甚至還嘟噥,自己應該叫“馬屁”。
“這是為何?”老爺聽見了很生氣。
“因為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呀。”
小姐嫣然一笑,姿容分外美妙。
瞅著眼前喝茶哼歌的美人,冬喜忍不住開口:“小姐,今兒個來赴宴的可有當今最有名的段玉段王爺,您真不想去看看?”
“噗”的一聲,小姐噴出一好大口茶水。
真髒,冬喜悄悄往遠處挪了挪,不動聲色。
“段譽?真有個叫這名字的王爺?”小姐呆呆看她,隨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仰天長嘆,“哎喲我可憐的喬大俠,你說阿朱要是……”
嘖嘖,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冬喜看著小姐,不由得悲從中來。
筵席開始了快有半個時辰,被遣去廚房臥底的冬喜還沒回來。
肚子開始咕咕亂叫,清喬有些坐不住了。
現在的這付身子養尊處優,生物鐘準的不得了,再不吃飯估計就得胃疼了。
想了又想,最終肉慾戰勝理智,她披了一件黑色袍子,悄悄朝外走去。
月黑風高夜,偷吃好菜時。
摸到熟悉房間,推門一看,灶臺上一個小鍋往外突突冒著熱氣,空中瀰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鍋邊還有一個被扣住的小白瓷碗——不用看也知道,那裡面裝的是新鮮的米飯。
阿達阿達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她在心裡高歌。
開鍋吃肉,湯汁拌飯,一切都如此美味。
小鍋子還在煮,她就這麼站著,夾一塊肉,就一口白飯,邊吃邊回憶著遠方時空裡最愛做這道菜的人。
熱氣把鼻子燻紅了,然後化做霧,在臉頰上凝成清亮的水珠。
“你為什麼哭?”
忽然有個聲音問她。
“因為紅燒肉太好吃了。”
她下意識回答著,同時轉過頭去。
金冠束髮,衣觖飄飄,眉目如遠山般俊美。
顧家清喬,生平第一次看人看到發呆,居然連吃肉都忘記了。
肉美人
名滿天下的段玉段王爺,第一次見到顧家千金,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那天他正在顧尚書家用膳,酒過三巡獨自出恭,卻在半途遠遠嗅到一股奇異的肉香。濃烈甘美,縱使從小習慣山珍海味的他,也從未聞過這等的誘人香氣。
什麼這麼香?
他邊琢磨邊走,最後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小木屋前。
隔著窗戶,他看見一個陌生的黑衣美人。
此刻美人站著,正在吃肉。
整塊的五花肉塞進嘴裡,再夾上一口白飯。
啊嗚——
棕紅色的醬汁隱隱從嘴角溢位,沾上美人花瓣一樣的嬌唇。
舔,咬,嚼。
幸福。
美人吃的雙眼放光,滿臉都是深深的陶醉。
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