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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女兒,聽起來威風八面,可實際上皇權時代的公主大多是最悲哀的一群人,往往是皇帝手中的政治籌碼,不是被賜婚於重臣之家,就是被用來和親,即便強盛而開明的大唐也一樣如此,哪怕再得寵的公主也很難逃過這等命運,就這一點來說,高陽被許配於房家也無甚出奇之處,可問題是時機卻顯得太過詭異了些——房遺愛,房玄齡之二子,其人也算是偏偏年少,頗具才學,名列京師四公子之一,無論家世還是本身的才華,倒也不是配不上高陽公主,可問題就出在此人的站位上——房遺愛一向都跟在李泰的背後搖旗吶喊,言語間對魏王每多讚譽,甚至不恤因力挺魏王李泰而與其父發生爭執,算是個不折不扣的魏王黨,當然,房遺愛是房遺愛,房玄齡本人從來都不曾發表過對諸皇子的看法,也從不捲入諸皇子們之間的爭執。
房老爺子為相多年,朝中門生故吏極多,就潛勢力而言不在長孫無忌之下,可以說房玄齡乃是朝中唯一能與長孫無忌相抗衡的重臣,房玄齡是司空、右僕射,長孫無忌是司徒、左僕射,都頂著三公的頭銜,聖眷方面也相差無幾,所不同的是長孫無忌是外戚,房玄齡不是,值此奪嫡之爭,乃至後宮風雲起兮之際,李世民突然下詔賜婚,其用心就很有些子曖昧了。
賜婚房遺愛,其用意自是為了顯示恩寵、拉攏房家,這一條乃是確定無疑的事兒,可問題是背後的用心何在?就僅僅是為了表示恩寵?不可能!李貞打死也不相信老爺子會做出此等無甚意義的事情,這裡頭一準有文章,只是李貞一時間卻看不透其中的奧妙之所在——是為了支援魏王李泰做出個表率,還是為了應對可能到來的後宮之亂做好壓制朝臣的準備,抑或是為了李治上位而先行拉攏房家?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老爺子這手棋一出,原本就已經混亂得不可收拾朝局必然會亂上加亂,天曉得老爺子的葫蘆裡賣的是啥藥來著。
“父皇此舉何意?還嫌朝局不夠亂麼?”李貞一隻手無意識地敲打著身前的書桌,默默地思索了良久之後,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殿下說對了,聖上此舉就是要亂,只有亂了,聖上才能因亂而取勢。”李貞話音剛落,莫離不以為然地笑著介面說道。
“哦?”李貞愣了一下,又想了想,似乎抓到了什麼,可又覺得不太可能,無奈之下,也只好開口發問道:“願聞其詳。”
莫離輕輕地搖了搖手中的羽毛扇,笑著解釋道:“殿下明鑑,聖上此時賜婚房遺愛,魏王一方聲勢必然大漲,聖意所出,有所觀望的朝臣們心中想必也會以為此乃聖意歸魏王之表徵,勢必會悄然轉向魏王一方,縱或不立刻表態效忠,心動怕是難免的了,一旦如此,吳王或是殿下若是不有所動作的話,那就只能坐等魏王入主東宮了,就算殿下能忍,吳王那頭能忍乎?怕是不能罷,這亂必然也就起了,三王一旦陷入紛爭,誰能裁決之?不就只有陛下了麼?”
忍?自然是不能忍的,老四那廝可不比老大,雖說算不得什麼大才,可手腕還是有的,再加上這小子手中的勢力不小,真要是讓他進了東宮,再想趕他出來可就難了,媽的,老爺子來上這麼一手,也不嫌累得慌!李貞一陣心煩,站了起來,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步,突地立住了腳,掃了眼兩大謀士道:“若真是如此,本王倒也不怕亂,先看看老三那頭會如何動再議罷!”話音一落,也不想再議事了,揮了下手,徑直出了書房,轉回後院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李貞心煩,吳王李恪也一樣頭疼得緊——宮裡的壓力、朝務的壓力、兄弟們步步緊迫的壓力,方方面面的壓力壓迫得李恪氣都快喘不過來了,若不是有自幼騎馬射箭打熬出來的好身體頂著,只怕早就被壓趴下了,更別說啥還得保持風度來著。今日進宮一行之後,被楊淑妃一擠兌,饒是李恪素性堅忍,卻再也無法沉得氣了,也不去工部打理朝務,急急忙忙地趕回了自家王府,打算召集心腹謀士好生商議一下對策,卻不曾想才剛回到府中,**還不曾落座,就見王府司馬林河從外頭匆匆而來,略帶一絲慌亂地稟報道:“啟稟殿下,內廷傳來訊息:陛下將高陽公主賜婚於房玄齡次子房遺愛,如今聖旨已到門下省。”
“嗯?”李恪立馬坐不下去了,霍然而起,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幾步,強自將心中的驚異壓了下去,這才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看樣子父皇是不想再拖下去了,母妃她……唉,事已至此,當如何是好?”
李恪雖尚未提及楊淑妃所言何事,不過早已知曉此事的葉凌卻已然猜出了楊淑妃究竟想幹嘛,眼瞅著李恪大失常態,暗自在心中嘆了口氣,卻並沒有馬上開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