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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假借身體已經略有好轉的名頭,強撐著“病體”起了床,到後花園裡逛蕩一陣,與納隆下幾局圍棋權當解悶兒。
李貞心裡頭煩,下手就特別的狠,原本棋力就高出納隆不少,這一發狠,自然是殺得納隆丟盔卸甲地狼狽不堪,若不是因著要讓李貞卸卸火氣,只怕納隆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可這當口被李貞纏住了,走又走不得,下又輸得慘不忍睹,愣是令一向注重舉止的納隆暗自叫苦不迭,額頭上的汗水始終就沒斷過。
“殿下,聖旨到了。”正當納隆痛苦不堪之際,燕十八急衝衝地走到了近前,高聲稟報道。
納隆眼瞅著“救兵”已至,忙哈哈一笑,伸手將棋盤攪亂,笑著道:“聖旨到了,殿下該接旨去了。”
哈,這死老納,快輸了就玩起這手來了。李貞一聽聖旨到了,心頭大喜,卻也懶得去計較納隆的耍賴行徑,嘿嘿一笑,起了身,一擺手,示意身邊幾名親衛上來扶持,也不去更衣,就這麼歪歪倒倒地出了後花園,趕往梅園的大門口接旨去了。
來傳旨的是個歲數不大的小太監,看服飾是七品的銜兒,可卻面生的緊,一看就是個剛提拔上來的貨色,這才見到李貞的面呢,也沒個寒暄,緊趕著就展開了聖旨,害得李貞只好強撐著“病體”,緊趕著跪倒在地。
“聖天子有詔曰:越王李貞為國勞苦……,準其回京養病,另著越王李貞率同蜀王李愔一併回京述職,欽此!”小太監聲音倒是洪亮,可卻透著一絲的緊張,念得賊快,不過大體上還是將旨意清楚地表達了出來。
“兒臣謝主隆恩。”李貞一絲不苟地磕了個頭,這才勉力站了起來,伸手去接聖旨,同時也沒忘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悄悄地塞入了那名小太監的手中,口中還很是客氣地說道:“有勞公公了,敢問公公如何稱呼?”
小太監顯然就是個雛兒,第一次出門宣旨,本就緊張萬分,這一收到那等“厚實”的紅包,臉上立時露出一絲慌亂,結結巴巴地回道:“殿下客、客氣了,奴婢、奴婢姓胡,就一個單名松,洛陽人氏,大家都叫奴婢小松子……”
得,這位著實緊張得過分了,李貞也不過就是客氣一句,這位倒好,簡直把家譜都全倒了出來,李貞雖是笑呵呵地聽著,可心中卻不免一動,無他,據這個自稱胡松的小宦官所言,此次宮中變化不小,一大批宮中宦官首領換了人,原先那些個老而精的老宦官們全都被老爺子打發到東都洛陽養老去了,就連內侍監高堯也沒能倖免,現如今新換上來的內侍監名為胡有德,跟這個來傳旨的胡松有些子扯不清的親戚關係,這才有了胡松的出頭之日。
媽的,老爺子這是打算搞啥子名堂來者?胡有德?唔,這個名字好生耳熟,啊,對了,是他!李貞想了一陣,這才想起那個叫胡有德的內侍監是何方神聖,心中立時吃了一驚,不過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示,笑吟吟地聽完了胡松的話語,淡然地一笑道:“公公遠來辛苦了,請裡頭歇息去,喝上幾杯,先解解乏,小王有傷在身,卻是飲不得酒,就以茶相陪可成?”
李貞豪爽之名滿京師誰人不曉,哪個不知,胡松雖是剛才提拔上來的,可平日裡對李貞的慷慨之名早就聽得多了,此時見李貞客氣,更是感動得很,忙客氣地回道:“多謝殿下抬愛,奴婢還得到蜀王府傳旨,就不打擾殿下養傷了。”
李貞倒是有心跟這個小太監好生聊聊,多聽聽宮裡頭的那些個變故之詳情,哪肯就此放胡松離去,可眼瞅著胡松還有事待辦,這便笑著道:“也罷,公公先去忙,回頭事兒了了,再來小王處聚聚可好?”
胡松見李貞如此客氣,心生感激,笑著拱了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奴婢一準前來叨嘮殿下。”說到這兒,左右一看,很是神秘地貼近了李貞的近前,輕聲地說了一句:“殿下,路上如今不太平,殿下還是小心一點才好。”話音一落,也不給李貞發問的機會,笑呵呵地一躬身,轉身上馬,領著一起子羽林軍官兵掉頭便往蜀王府匆匆而去。
嗯?不太平?什麼話嘛?孃的,這小子究竟說的是啥事兒?李貞愣了好一陣子,卻怎麼也沒想明白鬍松最後那一句話是啥意思來著,直到胡松去遠了,這才滿腹疑惑地轉身進了門,只是他卻沒看見不遠處陪同接旨的副使侯國孝眼中那一絲一閃即逝的異色。
“‘旭日’失職!如此重要的情報竟然事先沒個稟報,該死!”回到了書房中的李貞,面對著納隆及燕十八,將從胡松那兒得來的訊息複述了一番之後,恨恨地擱下了一句重話,這也怨不得李貞生如此大的氣——李貞在“旭日”上可是下了血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