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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下定論。
牢騷歸牢騷,猜測歸猜測,不管李貞心裡頭再怎麼不滿,老爺子下達的旨意卻還是得執行的,否則,一頂抗旨不遵的帽子扣將下來,李貞只怕難逃削爵被貶的下場,當然,李貞也不至於傻到真兒個地就這麼率一千廢物去捉拿侯君集,至少在自家人馬未曾抵達前,李貞是不會出手的,故此,儘管李貞已率部直奔長安城南門,卻並沒有催促部眾急速前行,反倒是有意控制了一下馬速,跟那名派來協助他的郎將瞎扯了起來。
“老竇,好些天不見,你可是又發福了,呵,看樣子小日子過得不錯嘛。”李貞放慢了馬速,跟那名羽林軍郎將走了個並肩,笑容滿臉地說道。
老竇真名竇福麟,已故竇太后的遠房親戚,世襲開國縣男,年歲並不大,還不到三十,人卻長得富態,胖乎乎圓滾滾地,見人就帶三分笑,若不是那一身盔甲,簡直跟養尊處優的富家翁有得一比,雖沒啥武藝,可因著會做人的緣故,在羽林軍中甚是吃得開,跟李貞也算是舊識,只是交往並不多罷了,此時見李貞如此客氣地打招呼,臉上立時笑成了朵花,緊趕著回道:“呵呵,託殿下的福,萬事順當,下官這日子也就過得下去罷了,呵呵,讓殿下見笑了。”
“哦?哈哈哈,天下之事,最難的就是順當,老竇可是有福之人啊,呵呵,似本王這等也就是個勞碌命罷了,真羨慕老竇的逍遙嘍。”李貞哈哈大笑著說到這兒,突地話鋒一轉,貌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先前本王入宮之際,見承天門、廣運門的兵都面生得很,不知是何處來的人馬,怎地,你們羽林軍又擴軍了?”
見李貞問起那兩門的兵,竇福麟先是一愣,接著臉現不平之色地道:“殿下有所不知,那些兵都是從隴州調來的鄉巴佬,渾不曉事,昨夜一到就接管了承天門、廣運門,囂張得不行,奶奶的,誰遇到了都是晦氣,怎地,這群兔崽子也敢跟殿下叫板,孃的,回頭下官定要他們好看!”
隴州兵?媽的,該死,這撥兵是如何進的京?老爺子真他媽的夠狠!李貞一聽是隴州來的兵,心裡頭頓時咯噔了一下——李貞可是正兒八經的兵部侍郎來著,按大唐軍制,各府兵馬調動均須皇帝下詔到兵部,而後由兵部開出調兵公函,乃是糧草等軍需劃撥,這才能起軍,尤其是在兵部尚書蘇定方不理事的情況下,所有兵部的事務實際上都是李貞一人在主持,而今這麼一府的精兵進了京,李貞卻沒得到過半點訊息,很顯然,老爺子並沒有走兵部這條路,至少是沒知會李貞這個兵部負責人,便調動了大軍,這裡頭的意味只怕就深了去了,由不得李貞不心生警惕,一時間竟然忘了開口說話。
“殿下放心,且讓那群土包子囂張一段時日,回頭下官一準給殿下出氣,奶奶個熊的,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還真當老子們是好欺負的……”竇福麟見李貞面色陰鬱,誤以為李貞是受了那群隴州兵的氣,忙拍著胸口,大獻起殷勤來了。
呵,媽的,看樣子老竇一準是受了隴州兵的氣,琢磨著報復了,狗日的,竟想打著老子的旗號去公報私仇,嘿,有意思!李貞一眼便看穿了竇福麟的小心肝,卻也懶得點破,哈哈一笑,也懶得再扯這個方面的問題,呵呵一笑,突地問了一句:“老竇,那些隴州兵不也身著羽林軍官服麼,怎地,不歸李大將軍節制?”
竇福麟愣了一下,這才猶豫地說道:“下官也不清楚,不過下官曾聽同僚們說過,這幫傢伙如今歸禮部尚書李道宗、李大人管轄,至於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下官卻不敢保證了。”
什麼?竟然是他?李貞一聽到李道宗之名,心裡頭頓時一震,險些叫出聲來;無他,這個李道宗可不是常人來著——李道宗,李氏宗室中兩大軍事幹才之一,向與河間王李孝恭齊名,戰功赫赫,不過官運一向不太好,貞觀十一年,曾遷禮部尚書,可剛上任沒幾天,就遭人誣陷,因貪贓入獄,免官、削封邑,被趕出了京師,直到貞觀十三年才再度起用為晉州刺史,後因護送文成公主入藏有功,於貞觀十五年再次出任禮部尚書一職,或許是因前次為尚書之時鋒芒太露導致遭人誣陷之故,此次出任尚書以來,行事極為低調,從不與旁人交往,李貞也只是因著籌備武舉之事才與其多有交流,彼此都是帶兵將出身,倒也頗為投緣,也沒少私下比劃一、二,李貞雖是勝多負少,卻也沒有絕對的優勢,對此人的能力還是極為忌憚的。這幾天李貞雖忙於審案之事,可也沒將武舉籌備的事情放下,昨兒個才跟李道宗見了面,卻並不曾聽李道宗說起過隴州兵的事情,這才一轉眼,李道宗就成了隴州兵的統帥,還真是令李貞感慨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