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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低吟聲從林曉霜的口中發出,她往秦容宣的方向靠了靠,腦袋縮排了他的懷裡。他伸手一摸,觸手所及,一片冰涼。
這個樣子可不行,他試著叫醒她,林曉霜迷迷糊糊醒過來,見到四周一片漆黑,心中便有些害怕,往他懷中縮得更近,牙齒打著顫問道:“怎麼這麼黑?”
“火熄了!”他答道,“很冷嗎?”一邊說,一邊將身上蓋著的棉袍移到了她的身上。
“這怎麼行,你也發著燒,還受了傷。”林曉霜將棉袍推回他身上。
黑暗中他笑了笑,提了個建議:“這個時候,咱們還顧忌什麼呢?下一刻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性命,你過來,兩人靠在一起,就不那麼冷了。”
其實他也覺得很冷,只不過他是男人,沒有說出來而已。他心想也許林曉霜會同意他的建議,可沒想到她應得這麼快,話才說完,身上棉袍一輕,已被她拉起蓋到他的身上,她身上那件也稍短的也搭在了腳下,隨後她鑽了進來,躺在了他的身邊。
秦容宣伸手摸了摸,她有一半身子在棉袍外面,於是伸臂過去,將棉袍塞在了她的身下,緊緊包好,這樣一來,他這邊卻又空出了大半個身子。黑暗中他聽得一聲輕嘆,隨後一個毛絨絨的腦袋貼近了自己,就像原先睡著時那樣,她整個人貼近了他。
“抱著我!”她說道。
毫不遲疑地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她入懷時,他的第一個感覺是她太瘦小了,得多吃點,養胖點身體才好。
兩個人貼得那麼緊,他身上的熱力傳遞到她的身上,林曉霜頓時覺得沒那麼冷了,這樣一來,棉袍也就夠兩個人蓋了,她緩緩閉上了眼,半側了身子,將背貼靠在他的懷中,他側身而臥,手放在她的腰間,將她環在胸口。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能感到對方的體溫在緩緩上升,也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羞澀。
第二天的時候,林曉霜燒得糊塗了,這次她不叫冷了,嘴裡不斷地叫著熱,揪著自己的領口不斷往下扯。秦容宣摸著她的額頭,很是焦急,她身上一滴汗也不出,身上卻燒得燙手,不熱才怪。他自己的燒卻是褪得差不多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用酒為他擦洗傷口的緣故。看了看盛酒的水囊,他拿起來晃了晃,應該還有近三分之一的酒,要不要脫光她的衣裳,也用酒給她擦拭一□子?秦容宣很猶豫。
若是擦拭到半途,她醒過來怎麼辦?不醒過來他還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心中一個小小的聲音在提醒他,要不就將錯就錯吧,你不是喜歡她嗎?可是他很快給了自己一巴掌,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間而有信,他發過誓的,絕對不會強迫自己喜歡的女人,她心中的人是蔡大虎,那個人又是自己的好兄弟!
也許在她的心中,自己也不是可有可無的人。想到昨日她流的淚,秦容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劃過她的眼角,林曉霜低喃一聲,將臉偏向他,他愣了一下,她說的似乎是“好舒服”,是了,他褪了燒,而她此刻全身火熱,相比之下,他的體溫涼多了,肯定覺得舒服,忍不住將手掌整個覆在她的小臉上,凝視著她的眉眼,秦容宣緩緩低下頭,在她的眉心悄悄吻了一下。
此時此地,只他與她,就讓他放肆一回!
林曉霜正在做夢,夢中她與秦容宣正被烏蘇汗的人馬追逐,那些強悍的烏蘇汗人甩著長長的繩子,像套羊一樣將她套住,她下意識地叫秦容宣救命:“容宣救我!”
夢中的她叫得聲嘶力竭,傳入秦容宣耳中,卻只是淺淺一聲,細若蚊音,他本來只是輕輕一吻就待閃開,聞得此言卻在半途生生頓住,不知道自己聽錯沒有,試探著在她耳邊說道:“再叫一聲!”
“容宣,救我!”這一次,聲音無比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中。一時之間秦容宣百感交集,伸臂將林曉霜緊緊摟在懷中,也顧不得傷口的疼痛了。
“你心裡有我的,對不對?對不對?”他呢喃著問她,“不然夢裡為何叫著我的名字!”他是王,縱然林曉霜清醒時,也絕對不可能叫他的名字,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在她的心中,有這個名字的存在。
“別怕!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他抱著她,一聲聲地安慰著,也不管她聽得見聽不見,沒有發現懷中的林曉霜耳根慢慢地紅了起來,越來越燙。
她弄不懂自己為何時而清醒時而迷糊,這時候卻只能假裝迷糊,聽著他一聲聲的保證,心中酸楚,原來也不是她自戀,這個男人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中,在一步一步的接觸中,對她生出了情意,這情意還如此之深,深到為了對她的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