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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順著奈吉大叔指明的方向,翻過山甸草原,穿過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涉過峻峭的大峽谷,終於來到靈山所在地天山東段山脈。從陡峭盤旋的羊腸小道上攀到峽谷頂上,來到靈山的半山腰,鑽出挺拔密立的雲杉林,傾心突然被眼前的美景震住了,渾然忘卻了一路行來的辛苦。
一個半月形的湖靜靜地展現在眼前,湖水清澈如鏡,凝碧如玉,波光瀲灩,明豔奇秀。一切的形容詞,在它面前彷彿都黯然失色。大自然是最鬼斧神工的藝術家,創造出來地自然藝術常常讓人無語。就連一向多話的賀成陽都微微吸了口氣,低聲讚道:“這天池我來過兩回,每次都被它的美麗震住。”
“這就是王母娘娘洗腳梳妝地天池麼?”傾心喃喃自語。
賀成陽還是聽到了,笑道:“你也想去洗洗腳?算了吧,別把你的小腳丫凍掉,哈哈。”
“怎麼,現在才是夏天,湖水怎麼會這麼冷?”傾心被賀成陽說中心思,不服氣地撅起嘴。
“這我可沒騙你。這天池地水都是靈山雪水融化而來,夏天也是冰冷刺骨,沒有內力在身地人,要被凍傷的。我上次就不信邪,結果鑽進去沒呆一個時辰,就趕緊跑了出來。”賀成陽一本正經地說。
傾心聞言吐舌,賀成陽地武功,她是見過的,內力之高,能跟在她的馬後徒步跑一天都不會喘粗氣,在這天池水裡竟然呆不到一個時辰,可見此水當真冰寒至極。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他鑽進去洗澡呢,不凍壞才怪。
天色已晚,傾心當下決定,無論如何要在這天池邊上住一晚。於是四人下去湖邊支起帳篷,架起小鐵鍋燒水做飯。傾心跑到湖邊,試了試湖水,果真清冽入骨,雖不像賀成陽誇張的那般冰冷,也確實不適合洗冷水澡。取了水回來,就見賀成陽鬼鬼祟祟地往湖邊林子裡走去。傾心好奇,將水交給小歡小喜,自己悄悄跟在他身後。
往林子裡走了沒多遠,賀成陽反手取下背上的長弓,搭上箭瞄準前方。傾心探頭一看,一頭小馬鹿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們。傾心心頭一跳,怕賀成陽真要獵殺它,以這頭可憐可愛的小動物做晚餐,她可吃不下去。當下突然發力躥起,朝賀成陽撲去,嘴裡大叫道:“手下留情。”
賀成陽被她猛然撲到背上,嚇了一跳,箭頭一偏,飛快地射往馬鹿左側的一棵高大的雲杉樹。突然一支黑羽箭凌空而來,在賀成陽射出的箭堪堪沒入樹叢前將它攔截下來,只聽“啦”的一聲脆響,兩支箭在空中相擊,掉落地上,竟然齊齊斷為兩截。傾心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那棵高大的雲杉後,滾出來一個身著蒙古人服飾的男子,朝傾心他們這邊單膝跪地,說了聲:“公子。”
傾心嚇了一跳,以為他是在叫賀成陽,他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蒙古族的手下啊。賀成陽將她從背上抓下,放在地上站穩,這才轉過身來看向他們的身後。一名身穿黑緞錦衣長袍的年輕男子緩步走了過來。天色漸晚,林間光線昏暗,看不清男子的眉目,只覺得他的輪廓如刀削,英挺無比,深邃的眼眸嵌在突出的眉骨下,隱隱有精光閃爍。他在離傾心他們三步遠外停下,略略拱了拱手,淡淡說道:“下人無禮,衝撞了兩位,還望海涵。”
傾心撇了撇嘴,這哪裡是道歉應有的態度啊,簡直像是施捨。那男子像是察覺了她的心思,倏地轉向她,鷹一般利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傾心覺得心一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人的眼中似有藍光閃過。
賀成陽收起了他一貫的笑臉,也拱了拱手,說道:“公子客氣了,是在下不小心,險些傷了公子手下。”
那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賀成陽道了聲:“告辭。”拉著傾心出了林子。他們一進這天池周圍時,他就覺察到有人在暗處盯著他們,剛才不過佯裝失手,逼他們現身而已。看他們的衣著應是蒙古人,好似頗有些身份。只是不知是什麼來來路,又是為了什麼而來?
賀成陽把疑問壓在心底,與傾心拾了一些林間的蘑菇,摘了幾個野果,因傾心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獵食動物,只好放棄野味,改而回到湖邊,用樹枝做了魚叉,從天池中叉上來幾條肥肥的大魚,架在火上烤了,權作他們的晚餐。
傾心見賀成陽從湖中叉魚好玩,自己也跑了過來,搶過魚叉對準清澈的湖水下游動的魚兒叉了過去。那魚叉在賀成陽手中靈活快捷,一叉下去,準不落空,到了傾心手中,卻變得笨拙不聽話,每每給魚兒溜了開去,氣得她連連跺腳,偶爾瞎貓碰上個死耗子,給她逮到一尾半條的,就高興得手舞足蹈,哇哇大叫。小歡小喜則在一旁拍手叫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