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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伸手扯住丁香的衣袖輕輕的搖了搖,阻住她即將衝口而出的抱怨,然後扯著她的衣袖也進了隔壁開給她們的房間。
丁香隨著綺羅走入房中,隨手關上房門,疑惑的開口問道:“小姐,這個商水明明有古怪,你為什麼不讓我說?”
綺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徒逞口舌之快有什麼用,還是說說我們自己才是正經。”
“呃?我們自己?”丁香還沉浸在對水叔不肯多說得的憤懣之中,猛聽綺羅這麼一說,腦子沒有轉過彎來,仰頭迷惑的問。
綺羅沒有回答丁香的問題,而是起身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到了半盞茶水,推到丁香面前,自己先抬手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到,“昨夜母親分明有話沒有說完,家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你統統告訴我。知己知彼,謀定而後動才好為家人報仇。”
丁香看著謹慎的小姐,想起這三天以來發生的種種,心中不由得對綺羅又多了幾分依賴,她壓下心中滿腹的疑問,也有樣學樣的蘸著茶水,把那夜商夫人在祠堂所述之事詳詳細細的寫給綺羅看。
綺羅也不時的插手詢問上一兩句,主僕兩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才把那夜商夫人交待的事情說清楚。
丁香寫完取下腰間湛藍色的軟劍遞給綺羅,綺羅接過來反覆端詳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又把軟劍交給丁香,心思又轉向那個耀國皇宮和心思未明的商家嫡枝來。
沉默了很久,綺羅有些自責的緩緩開口,“看來是禍起耀國皇宮,是我連累了大家,這筆情,這筆債,我都會好好記下。”說到後來綺羅一掃哀怨,眼神犀利起來。
丁香想起自小在伍郡的種種,心中又翻騰起陣陣恨意,但是她幾次被綺羅提點,也明白此時不是意氣用事之時。她吸了吸鼻子,啞聲問道:“小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綺羅想起之前父母關於商家的爭論,略一思索,壓低了聲線,說:“看商家來得這麼及時,估計也是知道點什麼的,他們既然救了我們,我們就必定對他們有用,只要有用就是資本,現在我們只能靜觀其變。”
丁香點點頭,心也沉靜了下來,“奴婢全聽小姐的,現在小姐上塌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說著丁香麻利的鋪好被褥,把綺羅拉到塌邊,服侍她躺好,掖好被角,熟練的彷彿她曾經做過很多遍一般。
被丁香木偶般安置了躺在塌上,綺羅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陷入沉睡了,她抬手撫了撫胸口,玉佩暖暖的貼身掛著。自從戴上了這玉佩,她的精神明顯的好了很多,這裡面又有什麼玄機呢?綺羅想不明白,也沒再多言,撫著胸口,閉眼假寐起來。
第二天天色未亮,他們又上路了,同樣是左突右躲顛簸前行,水叔更是一路寡言,不再開口。當天傍晚,水叔只是隨便找了家小館吃了晚飯,要了乾糧、帶足清水,在暮色中又上路了。
如此奔了三天三夜,天色微明之際,終於到了雲霧濛濛的青峰山,水叔停下馬車,輕叩車壁,“下來吧。”
綺羅和丁香稍微活動了下麻木的雙腿,相互攙扶著走下車來,抬眼望向天邊,一線霞光如墨染,飛快暈紅了淺青的天際,日頭鮮豔如火,跳出遠方的地平面,一點一點燃起,天光,越發的明亮起來。
晨曦中,眼前的大山,白霧瀰漫,更添一份神秘,隱隱的只見刀削一般的峰尖直聳天際。腳下,卻沒有一條入山的道路。
正是綺羅疑惑之際,水叔放開韁繩,在懷中摸索一番,取出一個尺長之物,甩手,空中騰起五色煙花,尖銳地哨聲驀地想起。哨聲剛歇,繚繞的白霧間竟顯出一條筆直的路來。
水叔棄車步行,綺羅和丁香對望一樣,綺羅輕輕點頭,丁香上前扶住綺羅的左臂,默默地跟在水叔身後也進入山中。
綺羅一路無言的跟隨著水叔,只見青峰山中處處透著古怪。腳下之路永遠只有一條,每每山路盡頭,再無去路之時,水叔甩出不同顏色的無聲煙花,山間就又顯出路來。間或路上遇到或打掃或持物穿行的僕從,對走在前面的水叔,匍匐行禮,看也不看綺羅主僕一眼,然後默然離去。僕從之間也多是目不斜視,偶有招呼也是手勢啞語,不見喧譁。綺羅心中奇怪,在心中暗暗留意,面上卻不帶分毫。
水叔放出五色煙花入山之時,商家老族長商闕就已經知道他們來了,此刻他正負手站在一面巨大的石鏡前,整個青峰山上盡在鏡中。
“阿水回來了?事情可順利?”商闕望著山口處緩緩而行的三個人影,並沒有回頭,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