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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穆南昭的戰馬不遠,處是一輛原本就不起眼的馬車,車篷早就被扯得沒有了影子,馬車也已經被砍去了頂子,車壁上濺得到處是血。馬車內的商蘭也是奄奄一息的,她的左腿上被刀了砍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汩汩的冒著血水,她的右臂被流矢所傷,沾了毒藥。**、毒藥一起發作,又流血不止,繞是商蘭有內功護身,又提前服了無憂逍遙丸,還是沉沉的昏倒在了殘破的馬車上。
商蘭頭上的鳳冠早就被打落了,不知道遺失在什麼地方了,她的頭髮披散了開來,粘著血與汗覆在臉上,如果不是她身上的鳳袍還勉強能看出點樣子,誰也不敢說這幅悽慘潦倒模樣的少女,就是赫赫有名的綺羅公主。
月辰兩國的大軍先鋒對在了一起,司徒慶和司徒鶴趕到了辰國大軍最前面,很快就看到了穆家大軍包圍著的那兩殘破的馬車以及車上穿著鳳袍的女子。
司徒鶴本是奪人而來,不是為了和穆家結下樑子的,他看清楚之後首先動了,拍馬上前,司徒鶴直截了當的高聲喊道,“留下綺羅公主,我辰國大軍不會與爾等為難,辰國司徒氏也會承了月國穆家的一個人情。”
穆家大少爺穆南昭剛剛截獲了綺羅公主,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被司徒鶴兄弟這麼一攔,心中著實的不爽,他一舉長槍,狂妄的哈哈大笑,“哈哈,真是笑話,我月國不是孱弱的耀國,我穆南昭也不是巴郡的縮頭烏龜趙德斌,豈會怕了你司徒兄弟,咱們既然戰場相遇,就手裡的傢伙說了算吧。”
“如此猖狂的小兒,哥哥和他廢什麼話啊,待我過去一刀取下他的首級。” 司徒青也是個急躁的,見穆南昭如此狂妄,不等哥哥說話搶先說道。他雖然與穆南昭都是鎮守邊關的大將,但是辰國向來兵強馬壯,他從來沒把月國那些湊人數的孱弱之兵放在眼裡過。
謹記著自己此行目的司徒鶴卻是一扯司徒青的戰袍,低聲勸解說,“青弟,你先稍安勿躁,現在不是和穆家死拚的時候,咱們要先辦好太后交代下來的差事要緊。”
安撫了自家弟弟,司徒鶴一提韁繩,又搶在了司徒青馬前,卻離著穆家大軍更近,他自己卻渾然不覺,繼續揚聲高呼,聲音裡甚至帶著些許的謙卑,“我司徒家不是要和穆家為敵,穆小將軍可否放馬過來,大家談一談,商量一個妥妥善之法?”
司徒鶴說著,伸手抽出佩劍,遠遠的一拋,扔在了戰場中間,用這種戰場棄兵的方式最大限度的表達了自己和談的誠意。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零八章 混水摸魚噬天威
第二零八章 混水摸魚噬天威
那邊對陣中的穆南昭聽了司徒青的話,一拍戰馬,馬上就要上場迎敵,可是司徒鶴的話又讓他頓住了,他略一遲疑 ,扯住了馬的韁繩,目光中帶著徵詢看向一旁的姜醇。
同樣在觀陣的姜醇自然清楚戰場上的情勢,他細細的回想了一番在南京之時,穆彪要他生擒耀國公主耀綺羅之事,聯想到司徒家種蠱的種種傳說,再看看眼前有些謙恭的司徒鶴,姜醇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姜醇一拍坐騎,湊近了穆南昭身邊,斟酌著小聲的說道,“既然司徒鶴有誠意,醇認為大公子可以和他談一談的,反正捉了耀綺羅,賣給鸞家是賣,賣給司徒家也是賣,說不定司徒家還可以出個更好的價錢呢。”
“嗯,姜先生說的也有些道理。”穆南昭雖然魯莽,但卻不是傻子,司徒鶴那邊一服軟,姜醇再一勸說,他心裡也泛起了嘀咕,現在月國形勢微妙,一點變動都有可能引起大位之爭的變數,這個時候和辰國的司徒家起衝突,可不是什麼良機啊。
穆南昭沉吟半晌,心中漸漸的把事情想的明白,掂量出了輕重緩急,他把長槍交到左手,催馬向著陣中跑去,他倒要看看司徒鶴能給出什麼條件來。
可是,讓穆南昭沒想到的是,他的戰馬才剛剛跑出己方的隊伍,自己佇列之中就有人高喊,“司徒家的小咋種,休的花言巧語矇蔽我家少將軍,看箭”
話音遠遠的傳來,恰恰炸響在穆南昭耳畔。說時遲,那時快,隨著斷喝,一箭騰空,挾裹著雷霆萬鈞之勢,堪堪擦著穆南昭的髮髻飛掠而過,如流星一般直奔敵方陣前的司徒鶴。
司徒鶴聽到聲音,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腳還沒來的及離開馬蹬,那箭帶著罡氣已經撲到了他的面門。
突然,司徒鶴只感覺眉心一痛,溫熱的液體就順著他的眉心流到了他的嘴邊,鹹鹹的還有點腥氣,司徒鶴還沒品味完,就頭一歪,帶著這塵世的最後一股溫熱又疑惑的感覺,永遠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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