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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東浩,以這樣血淋淋的樣子滾落在他的腳邊,一下子把姜醇打懵了,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
這眼看著馬上就要成功了,姜醇以為自己叱詫朝堂,一展平生所學的日子不遠了,卻驀然發現,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做的一個夢罷了,這些年的辛苦、隱忍都付諸了東流,姜醇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頹然的坐到了地上。
到底是哪裡出了疏漏呢?姜醇仔細回想了一番,還是不得其解,忍不住喃喃出聲,“今天白天府還收到三公子的傳信呢,說大軍在路上稍微有點慢,不過最晚後天就能到達南京,怎麼就……”
“怎麼就突然被殺了,人頭還送來了這裡?”執墨接過姜醇的話,不屑的說道,“難為外界傳言,稱讚你姜幕僚有急智,是個大才,卻竟是個不是人間煙火的不成?世上還有一種模仿筆記好不好?那是咱家殿下不想穆家現在就不消停,命人仿了穆東浩的筆跡寫信傳到穆彪手裡的安定他們的心得。”
“原來如此,原來竟是如此啊。”姜醇恍然大悟,臉上苦笑著,比哭還要難看上幾分。不過須臾,姜醇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落寞的自語,“殿下武有斬殺穆東浩的良將,文有司馬丞相領袖群臣,張子巒更是收了天下士子百姓之心,姜某這點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微末之術,不知怎麼入得了大殿下的法眼?”
“良禽擇木而棲,孤很欣賞姜先生的大才。”月知文微微一笑,他看中的就是姜醇的識時務,短暫的崩潰之後,很快就審時度勢的考量起自己在新朝中能佔到什麼位置了,“失手了一次,打眼了一回,姜先生就不自信自己的能力了麼?”
月知文閒閒的幾句話,又重新點燃了姜醇的希望和野心,他混沌茫然的小眼睛一下子晶亮了起來,猛然抬頭,滿懷希冀的盯著月知文,那個可以主宰自己一生命運的人。
月知文看著滿懷希冀的姜醇,唇邊的笑意更深,悠然說到,“治國需要直臣,奪國需要謀臣,諸事不同,陽謀、陰謀都是手段而已。”月知文的意思很明白,我需要私下裡處理些見不得光的事,我看中你了,“司馬丞相老了,新朝總需要一些新氣象。”
姜醇身為穆彪身邊得力的幕僚,對於月知文和司馬炎這對將來可能的翁婿的心結是很是清楚的,而且很多事還是拜他背後謀劃所賜。那時候他一心為了穆家,一些製造流言、推波助瀾的事,他姜醇可沒少幹。
月知文對綺羅公主的心思在南京被私下裡傳得沸沸揚揚,司馬炎嘴上沒說什麼,可暗地裡仗著滿朝的門生故舊,給月知文找了不少的麻煩,這次更是以手中的遺旨相要挾,非要等到綺羅公主來京,處死了人才肯助月知文登基,這也給了穆家等待的大軍的機會。
這樣一開始就彆扭著的翁婿關係,目前看來都貌合神離的,而且,一旦新後入主中宮,司馬家這麼強勢的外戚也會被上位著忌憚,歷朝歷代這樣的事可沒少發生。姜醇想的明白,一旦月知文坐穩龍椅,恐怕第一個想收拾得人就是司馬炎。而對付根深蒂固的三朝宰輔,陽謀、陰謀都需要,這些都是他姜醇德機會啊,是他跟在穆彪身邊一直夢寐以求的從龍的機會啊,如今月知文這麼輕鬆的就許了他這樣的機會,姜醇怎能不一下子激動起來。
一掃方才的頹廢茫然,姜醇起身,不顧自己衣衫不整,恭恭敬敬的大禮參拜,“姜醇願意追隨陛下,效犬馬之勞。”姜醇激動地說著,連稱呼都變了,深深地拜伏在了地上。
雖然早就料到識時務的姜醇會被自己說服,倒戈相向,但是他能這麼快就相通了,並且鄭重的以君臣大禮參拜,月知文心頭還是很偎貼的,這樣的聰明的小人將來使喚好了才真正是自己手裡的一把利劍呢,對付司馬老狐狸非這樣不顧世俗的禮儀道德的真小人不可。
月知文面色含笑,雙臂一展,和煦的說道,“姜愛卿,平身吧。”
姜醇依言起身,垂手站好,恭敬的請示說,“綺羅公主現在就押在穆家的地牢裡,臣請願去救出公主,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聞言,月知文真在的從心底裡笑了,他今夜忙了半宿,姜醇之才固然是他將來需要的,而現在最迫切的是營救出綺羅公主,月知文想了一想,還是沒忍住,溫聲問道,“綺羅公主她,她一向可好?”
姜醇聽了月知文隱含著深情的問話,冷汗差點又冒了出來,此時的他無比慶幸自己早些時候的決定,若是他當時毀了綺羅公主的清白,不用等辰國大軍開到,月知文就能把他活剮了。不過,綺羅公主容貌被毀,雖不是他直接動得手,卻也是有他的推波助瀾,此事是現在坦白呢?還是等救出公主立了大功再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