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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綺羅衝著公子御收藏了簪子的袖口伸出了手來,嬌嫩白皙的柔荑就這麼靜靜的伸到了公子御眼前,他眸中的迷茫之色逐漸散去,被這雙小巧的手一晃,彷彿遇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他猛地一緊拳頭,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綺羅那聲‘御皇弟’出口,公子御心頭一顫,彷彿預料中的災難降臨了,他很想伸手堵住那雙吐出這話的紅唇,然後把她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裡,告訴她,自己不是她的御皇弟,是與她琴瑟和鳴的公子御,是早就把她放在了心底的大漠血鷹。
但是,他不能他想起了自己相依為命的血親哥哥握著她的手笑得那麼滿足的樣子,知道臨嚥氣前還不忘朝著她伸出了手。現在哥哥剛剛亡故,屍骨未寒,自己怎麼能對著他的皇后說那些話,既然她不記得昨夜之事,平靜的喚他‘御皇弟’,那自己就扮演好這個‘御皇弟’的身份,替哥哥也是替自己好好的守護住她吧。
心中想的明白,狂躁之氣也漸漸的平復了下去,公子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眸色漆黑,血色已經完全的退去了,他清明的眸中閃過一片水霧,緩緩的自心口處取出了那枚自己一直貼在心口放著的那枚別緻的簪子,彷彿帶出了他的鮮活紅豔的心一般,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簪子遞了過去,用連他自己都陌生的嘶啞聲音說道,“既然皇嫂看上了它,就收著玩吧,御,御也是偶然間得到的,不值什麼的。”
雖然這枚白玉金魚簪子是綺羅做夢都想尋回的,但是伴隨著公子御這聲‘皇嫂’,還是讓綺羅有一次失了心神,雖然她決定喊出‘御皇弟’三個字之時,痛楚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但是公子御喊出的這聲‘皇嫂’,在她獻血淋漓的心口上又撒上了一把鹽,綺羅的淚水終於順著她稍顯凌亂的鬢角流了下來。
“你莫哭,”公子御柔柔的喚著,本能的像前一探身,就要拭去那滴攪得他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的晶瑩心淚,可是他不經意的一錯眼,看到了躺在一旁無聲無息的哥哥辰茂,公子御伸出去的手就頓在了空中,嚥了差點衝口而出的安慰,手裡的簪子燙手一般扔到了綺羅張開的掌心裡,眼神一轉,渙散的別向了一旁,嘴裡也換上了生疏的口吻,客氣的詢問道,“不知道皇嫂何時煩心?”
綺羅在抑制不住的流淚之時,她已經意識到了不妥,如此出爾反爾的糾纏不是她的作風,她趕緊抬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滴,掩飾的急聲說道,“陛下新去,司徒嫣在一旁虎視眈眈,宮中必定大亂,本宮身邊沒有得用之人,心中有些惶恐。”
“皇嫂不必驚慌,外面的事自有御來料理,陪伴的侍女也會送過來的,皇兄這裡就拜託皇嫂照應了。”公子御目光微垂,快速的說完,眷戀的又瞥了一眼無聲無息的哥哥,轉身閃入了秘道里,玄色的袍子輕輕一閃,就沒了蹤跡。
怔怔的望著公子御消失的方向,綺羅緊緊的攥著失而復得的簪子,喃喃自語,“就這麼走了,他,就這麼走了?”
“哎,”被晾在一旁的南宮奕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他起身抱起了辰茂已經漸涼的身子放在了龍榻之上,又撬開了他的嘴巴,把一顆晶瑩的珠子塞了進去,轉身對著明顯在神遊太虛的綺羅解釋道,“皇后娘娘節哀,陛下新喪,為了免得引起司徒家的猜疑,還是需要在這寢宮裡呆上幾天的,我已經放了定顏珠,只要不是靠近了觀察,外人是看不出異常的。”
南宮奕的話喚回了綺羅的思緒,她一斂身子,嘶啞著說,“有勞南宮神醫了,只是司徒嫣臨去之時,說是三日後要百官朝賀,到時候人多嘴雜的怕是他們看出端倪。”
“皇后娘娘放心,有三天的時間足矣,御,御他不會讓司徒家逍遙太久的。”南宮奕哀傷的說著,對著綺羅躬身一禮,“南宮也要去做事了,養心殿會有人照應著的,南宮告退。”
南宮奕說著也學著公子御的樣子一轉身,貓腰閃入了秘道之中,隨即喀吧一聲輕響,多報琉璃格又緩緩地滑動,直到慢慢的掩上,平滑的再也看不出痕跡,就彷彿它本來就是這麼放著,從沒有移動過一般。
而綺羅也彷彿經歷了一場頗折詭異的夢境,夢醒一睜眼,什麼都沒有了。可是心口處那撕扯不絕的痛告訴她曾經經歷了怎樣的艱難抉擇、經歷了怎樣地剜心之痛。
此刻,再沒有了外人,綺羅強忍著的眼淚終於簌簌的掉了下來,一串一串的滴在了手中的白玉金魚髮簪上,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響。哭了許久,經歷了幾番大喜大悲折騰的綺羅終於力竭,歪在貴妃塔上迷糊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