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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孃娘運籌帷幄,咱們都是聽命行事,相信太后娘娘不會忘了春秀妹妹這一年的苦差事的。”說著,春蘭一指後面的雲霜,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太后娘娘恨透了那個小蹄子,要好好的折騰,妹妹驗明正身就快點放了她們過去,別讓太后娘娘的計劃落了空。”
春秀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感激地小聲對春蘭說,“多謝姐姐提點。”說著,她遙遙的看了一眼直挺挺的雲霜,揮手吩咐道,“她活著的時候在宮裡耀武揚威的,現在死了還不是任由咱們折騰,快點抬走,抬走。”
春蘭滿意的點點頭,又抬手一指洗羅宮正殿,“咱們太后娘娘行事不喜歡人多嘴多舌的,裡面的人就麻煩妹妹打發了。”
“姐姐儘管放心,妹妹不會耽誤了姐姐的差事的。”春秀甜甜的說著,吩咐左右,“去把人都抬出來,點點人數。”
春蘭瞭解鸞秋盈多疑的性格,知道春秀這是在例行公事,她不禁暗自佩服綺羅公主的細心精明,安心的帶了丁香向著紫鸞殿方向走去。
而綺羅也在春秀的認可下,抬著雲霜奔向了耀宮的角門。
不大一會兒,洗羅宮內就升了一陣濃煙,刺鼻的焦臭為瀰漫了開來,啞僕聞著這味道,禁不住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帶著綺羅踉蹌著向宮門外急奔而去。
事隔一年,耀宮未央殿上再次嫁女。卻早已是物是人非,高高的御座上坐著的不再是威嚴的耀皇,而是神色迷離的紫鳳女帝,御座珠簾後的鸞太后才是主宰大殿的主人。
春蘭攙扶著頂著綺羅面容的丁香緩緩走上金殿,隱隱拜倒在御座前。看著熟悉的面容,御座上的紫鳳神色更加迷離,翕動著嘴唇似是想說些什麼,珠簾後的鸞太后已經搶先開了口,“香玳公主果然神似綺羅公主,願你嫁入燕京後不忘故國,使耀辰兩國友鄰更加和睦。”
鸞秋盈說完,遞給春紅一個眼色。春紅會意,上前一步,大聲唱喏,“吉時已到,送公主。”說著,她舉起厚重的紅蓋頭蓋在了丁香的臉上。
春紅手裡的紅蓋頭落下,成功地阻擋住了司徒善生狂熱的眼神以及季禮的審視猶疑的目光。
春蘭接到春紅意味深長的一瞥後,鄭重地點點頭,攙扶起丁香向著大殿外走去。
安都愛看熱鬧的百姓們,再一次目睹了耀宮嫁女。不過這次不同於上次,沒有了連綿的嫁妝、送嫁的百官和浩浩蕩蕩的公主扈從,相反的是辰國的精兵騎著高頭大馬把香玳公主的車駕和不多的宮人們護在了中間,怎麼看都有一種押送囚犯的感覺。
捂的嚴嚴實實的車駕內的丁香已經扯掉了頭上的紅蓋頭,雖然穿著大紅的嫁衣,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新嫁娘的喜色。她緊繃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手無措到的放在了空蕩蕩的沒有了玉守軟劍的腰間。
對面正襟危坐的春蘭面色平靜,輕輕一擺袖子,悄聲地安撫道,“公主莫慌,咱們出了安都北門,晚些時候會在秋邑歇息,到時候會招一些與你年紀相仿的宮人來陪伴你的。”
丁香會意,慢慢讓自己放鬆了下來,無力的倚靠在車壁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春蘭沒有說錯,當晚,浩浩蕩蕩的辰國兵馬就宿在了安都附近的秋邑。不過,春蘭給丁香的承諾卻沒有兌現,丁香一直眼巴巴地等著、盼著,眼瞅著一批批的宮人們伺候她沐浴更衣,有侍候她晚膳,就是沒見熟悉的身影。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靜,沒有了旁人在側,丁香再也忍不住了,扯著春蘭的袖子擔憂的問道,“姑姑,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聽了這話,春蘭小聲的笑了出來,“綺羅公主還真是瞭解你這個丫頭啊。”春蘭說著,在袖中摸索一番,拿出一張紙條來,遞到了丁香面前,“自己看吧。”
丁香疑惑不解的接過了字條,展開一看,上面就是四個字,“安好,勿念”字雖少,但是筆跡卻是丁香熟悉的,是小姐的字跡無疑。丁香終於放下了心來,欣喜地說,“小姐,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公主本打算今夜來營中的,可是發現營中氣氛不大尋常,所以暫且躲了起來,怕你擔心才寫了這種字條。”春蘭緩緩地解釋說,然後勸到,“現在安心了,早點安歇吧,明天不定發生什麼事呢。”
丁香點點頭,和春蘭二人悄悄地睡下了。
但是離著丁香的住處不遠處的季禮和司徒善生的大營都很不平靜。
季禮厚厚的帳篷內燈光搖曳,照著地上跪著的那個狼狽的身影。他對著座上的季禮磕了一個頭,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末將吳元無能,讓將軍失望了,請將軍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