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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倍償還!

小姐喝了藥,拿著鳳印走了。

我該攔的,可是我沒有。

貪婪自私的我,希望小姐可以救下少爺,所以任由小姐挺著八個月的肚子,隻身去了刑場。

郝公公試圖安慰我,我讓他滾。

十幾年的溫順自持,恬淡靜默,在那一日完全崩塌。

小姐明明未死,卻被他們扔在了紅鸞殿,□一片殷紅,我求,求所有能求的人,求他們救小姐,甚至去了妍霧殿,哭著求顧妍琳,看在同為女子的份上,救小姐一命,抑或,救那孩子一命。

沒有人理我,早上放晴的天,傍晚時分又陰沉下來,大雨滂沱,伴隨雷鳴電閃,我跑遍了整個皇宮,去太醫院找馮爺爺,病重不在,整個太醫院,只有殷奇一人,我求他,他卻大笑諷刺,說小姐活該。

世人的醜惡,在那一日,我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覺得,小姐是多麼乾淨的人,可她,就要離我而去了。

我顫抖著,跌倒,爬起,渾身泥水,只怕連小姐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郝公公未走,一直替小姐擦汗,我癱坐在小姐身邊,眼前整個世界都是黑的,只有那一小片溫暖,卻在漸漸細弱。

我拉住小姐的手,不停抽氣,想要止住哭泣,眼淚卻是越流越兇。

小姐愛乾淨,愛紅衣,我失魂落魄備好了一切,準備替小姐淨身換上,卻看到小姐下 體,帶著血跡的小手。

腦中一片混亂,好似無數爆竹爆炸,是驚是喜是懼是怕,不記得了,那隻小手,抓住我即將潛入絕望的心,埋下一顆希望的種子。

回過神來,手上拿了一把匕首,郝公公面色慘白,竟也哭了起來,攔住我的手:“姚兒……姚兒,你……你想幹什麼?你……你別……老奴……老奴這就出宮去找馮大人,你……你等著……”

郝公公走了,我卻等不了了。

不是我等不了,小姐等不了,孩子也等不了。

渾身上下都在顫抖,我不敢哭,不敢叫,生怕一個不小心,弄壞了孩子。

我拼命抽離一切神智,讓自己不要想,只看著手上的匕首,漸漸劃破肚皮。

接著是血,鋪天蓋地的血色……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不記得自己幹了什麼,亦不記得紅鸞殿如何起的大火,隱約記得,小姐冰冷的面板,染滿血漬的紅衣……

很多人說我瘋了,只知哭,只知喊,歇斯底里,還有笑,大笑聲蓋過天雷,衝破雲霄,響徹皇宮,猖獗堪比大火。

我知道我沒有。

我替小姐哭冤,幫小姐喊疼,笑世人無情。

那夜我清清楚楚地明白,三殿下,死了,從他登基那一刻開始。

如今活著的,只是皇上。

又或者,三殿下,根本不曾存在,一切只是迷惑世人的假象罷了。

我哭得沒有眼淚,喊得沒有聲音,笑得沒有力氣,其實,不過想問一句老天,季府亡了,小姐死了,少爺沒了,為何,偏偏留我一個姚兒?

番外 血殤(二)

小姐讓我走,我沒有。

若雲晉言不肯放過我,要殺要剮,隨他。

皇宮裡季府的親信早在不知不覺中或被調走,或已倒戈,即便我想走,也無路可去。我跪坐在紅鸞殿前,看著那一片廢墟,心中一片死寂。

雲晉言來了,在一切化作灰燼之後,面色蒼白地看著我手裡的衣物,眼裡一片空洞,他問我,為何放火。

我笑了,笑得麻木,哭喊了一夜的嗓子沙啞著回答,皇上不想見娘娘,奴婢一把火燒了,讓皇上高興罷了。

我留了下來,成為皇宮裡特殊的存在,既非宮女,亦非嬪妃。

馮爺爺順利讓雲晉言同意將小姐的骨灰放在冷宮,我們想盡辦法藏起一一,每月藉著看“小姐”的藉口來看一一,雲晉言很少過問,可我從來不敢妄動。

人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心懷恐懼。季府一事,讓我發現自以為熟悉瞭解的雲晉言,實際上從未被人看透,讓我開始害怕,怕他不為人知的勢力找到一一,怕他像對季家那般對待一一。

馮爺爺不這麼認為,他說雲晉言是他看著長大,應該……不會對一一動手……

隱隱中,馮爺爺對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卻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我與他爭執,堅決不肯讓雲晉言知道一一的存在,而讓一一出宮的計劃,也是一波三折。

雲晉言找我要過鳳印,我說小姐拿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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