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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轉折
鍾靈兮髮間髻著一朵白色的珠花,她緊著衣袍緩緩走到了湖心樓閣內。
理所當然,她是被陸紫君喚來的,理由是興師問罪。
她剛走到湖心樓閣內的一張紫藤架下,就被陸紫君嚴聲厲喝道:“跪下!不識好歹的東西!”
鍾靈兮應聲跪下,她微微低頭,額間一絲碎髮垂落,遮住了她皎潔的側臉,她的聲音喑啞彷彿被埋在了數丈沙堆之中,“不知道我犯了什麼事,惹得陸妝使如此大怒,我先給妝使道個歉。”
陸紫君眼角帶著曉風殘月般的笑容,有一種俯瞰眾生的睥睨之感,似乎是在嘲弄鍾靈兮,鍾靈兮啊鍾靈兮啊,你也有今日,她道:“你偷竊試題,還說得如此輕鬆,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定力。”
鍾靈兮的裙襬跪在地上已經蒙了塵,她淺言,“偷竊試題?我並未做過,還請陸妝使明察。”
陸紫君扶著身後一顆菩提樹慢慢坐下,但是依舊叉著腰狠狠喘了兩口氣罵道:“別在我面前裝,你那副模樣除了騙苑長還能騙過誰?”
鍾靈兮沉默許久,反倒是陸紫君倒豆子似地一骨碌繼續罵道:“陳陸說是你喊她來這湖心樓閣的,可是她一來你就跑了,還把試題留下企圖陷害於她,可有此事?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此狠毒的心腸,妝苑長知道嗎?你休要再狡辯了,別院的妝奴也看到你出現在過這裡,你還怎麼狡辯?”
鍾靈兮目光如洗,不帶表情地說道:“我確實來過這裡,可是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過陳陸,我是在觀園外碰到陳陸的,這一點看來陳陸在撒謊,其次我也沒有看到桌子上的那樣東西。”
陸紫君一跺腳,想都沒想就指著鍾靈兮差要罵起來,好像把這幾些時候憋得悶火都撒了出來,“我說了別狡辯你還狡辯,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憑什麼說你沒見過拿東西,又憑什麼說你沒見到陳陸?”
鍾靈兮依舊是冷笑,“我還沒有說完,第三,我是被陸妝使你喊來這兒的,這裡有什麼東西,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麼?”
話音未落,一陣風吹得一排紅杉樹沙沙作響,陸紫君的一張臉已經變得鐵青,她接過身後妝奴遞過來的扇子開始給自己扇風,不然真要被氣死,她道:“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我什麼時候喊過你,栽贓嫁禍也需要講證據 ,如今陳陸和另一位妝奴都說在這兒看到你,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鍾靈兮反唇相譏,“見到我,就能說明這東西是我偷得?那陸妝使你喊我來這兒,我是不是可以說這東西是你放在這兒的?”
陸紫君拿著手中摺扇志向鍾靈兮,“你不要不知好歹,我什麼時候來過湖心樓閣?”
鍾靈兮反倒是開始調侃道:“你不來湖心樓閣,你怎麼把試題放在這兒?”
“你!”陸紫君被炸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手中的扇子猛地抖了抖,“你到底憑什麼說我來過這兒?”
鍾靈兮抬頭看了眼檀木桌上的香爐,“那香爐內燃得黃木香乃是上等香品,一般人怕是制不來,而且這種將黃木燒至四分熟進行煉製的手法,倒是和陸妝使長香殿內的香品如出一轍,難道說這個妝苑內,還有哪家的制香手法是和長香殿一致的?”
這一發問,倒是把陸紫君給嚇到了,這個檀木桌確實是她親自佈置的,上面點的香也是她親自燃的,只是沒想到這個鍾靈兮小小年紀,對香品的嗅覺如此靈敏,想必這整個妝苑都找不到第二個能夠把香聞得如此細緻的人了。
但是,這能說明什麼?
陸紫君只覺得鍾靈兮可笑,她氣定神閒地說道:“笑話,我長香殿的香雖然是我自己獨制的,但是很多人都會來我長香殿討點香回去,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鍾靈兮頓了頓,故作嘆息地道:“確實,無法說明什麼,但是這整個妝苑內,對燃香如此執著的,我覺得應該沒有第二人了。”
陸紫君好整以暇等待鍾靈兮如跳樑小醜般,卻看到鍾靈兮只在眼角一閃,把陸紫君看得毛骨悚然,陸紫君壯膽大聲道:“笑死人了,什麼叫對香品的執著?”
鍾靈兮的眼光幽涼陰寒,她忽然抬起那雙細長的手腕,指著那檀木桌上的兩頂香爐,“整個妝苑內,每一個樓閣都只有一鼎香爐,唯獨這裡有兩鼎香爐,不覺得很奇怪嗎?”
隨後她依舊冷淡地說道:“而且是兩鼎完全不同的香爐,妝苑內每一個樓閣所放置的是青銅香爐,而這裡不僅有青銅香爐,還有一個琉璃瓦香爐,這琉璃瓦香爐裡燃得就是黃木香,而青銅香爐是空的。”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