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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歸府,並未驚動他人,連日奔波勞累,鐵人也需要喘口氣了。
用過膳,他隨口問道:“浮圖在嗎?”
“在。”沈薄回答,“他今日有訪客。”
“訪客?何人?”
“是一名為‘棲夙’的遊子。”
巫越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在僕役的伺候下梳洗了一番之後,便朝墨非的院落走去。
待到院門口,忽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笑聲,巫越皺了皺眉,闊步走了進去。
院子中的樹下襬放著一個桌案,墨非正與一杏衣男子並排而坐,兩人相距很近,時不時談論著什麼,墨非拿著一卷書簡,神色專注地望著那名男子,那眼神,讓巫越感覺十分不舒服。
他走近幾步,發現正與墨非說話的男子微微抬起頭,視線越過墨非的頭頂看向了他,僅僅一眼便又低下頭去,彷彿視他如無物一般。
巫越目光深沉,渾身隱隱透出了殺意。
墨非似有所覺,她回過頭來,看到不遠處的巫越,忙起身行禮。
“主公,您回來了?”
巫越微微點頭,目光卻如刀芒般刺向那名杏衣男子,不想竟是如此俊美的一人。浮圖與他……
他淡淡問:“這位是?”
棲夙大方地行禮道:“遊學棲夙,見過戎臻王。”
“哦?”巫越冷冷地看著他,道,“區區遊士,見到本王為何不行跪禮?”
棲夙笑道:“夙久聞戎臻王愛才敬士,想來不會因此而罪責於在下吧。”
巫越勾起一抹冷笑,正想說話,墨非忙上前道:“棲夙先生遊學四方,見聞廣博,主公不妨與其暢談一番。”她很瞭解巫越的脾氣,若真的惹到了他,殺人不過彈指間。
巫越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名為“棲夙”的男子。此人雖作文人打扮,可是呼吸綿長,目光銳利,手指間生有厚繭,顯然身負武藝,且擅長射箭,而且一身貴氣,完全不似一般文士。剛才他雖隱含殺意,但也沒想過真的動手,只是見浮圖有意維護,心有不暢。
“不知棲夙先生是何方人士?似乎從未在士林中聽聞過棲夙先生之名。”巫越詢問道。
棲夙答:“在下久居東方偏地,最近才遊學至此,殿下未曾聽聞亦屬正常。”
“哦?”巫越繼續問,“先生有何長才?”
“天文地理,兵法術數,無一不精。”說話間,竟帶著一種外方的傲氣。
如此狂妄!巫越心中冷笑。莫非是自己高估他了?還是他有意為之,觀其面相,不似一個虛淺之人。
正琢磨著,又聽棲夙笑道:“殿下若懷疑在下虛言,可隨時考校在下的學問。”
巫越面無表情,盯著他默然無語。
墨非左右看了看這兩人,正想打個圓場時,巫越已開口道:“考校暫且不提,本王突然棋性大發,先生不如陪本王手談一局如何?”
“殿下相請,榮幸之至。”棲夙笑得雲淡風輕。
巫越又對墨非道:“可否請浮圖給本王煮茶?”
“……諾。”
目送兩人離開,墨非突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剛才不知怎麼回事?硬是感覺格外壓抑。
搖了搖頭,她收拾好桌案上的書簡,然後吩咐惜之等人準備桌案和煮茶用具。
一切備妥,當墨非來到涼亭外時,巫越與棲夙兩人的棋局已經開始,乍看之下似乎一派祥和,兩個風采各異的男子,在花園中捻子對弈,如此畫面,古意盎然。然而,他們的動作雖悠然隨意,但墨非卻覺得這兩人周圍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
細細觀察了一會,墨非緩步走進亭中,輕輕落座於一旁,也不出聲打擾,只是專心開始煮茶。
先將用具依次擺好,然後拿起竹夾將選好的茶餅夾出來,置於爐子上方來回烘烤,茶葉之香漸漸浮動。待火候差不多,墨非將茶餅放置在一旁的托盤上,然後將茶壺放上爐子,壺中的水選用的是山泉之水,平時有人定期送來,其味十分甘醇。
茶餅冷卻,放入茶盅,細細碾壓,水燒一沸,加入少量精鹽,水燒二沸開始煮茶,均勻攪動,於漩渦中放入茶末……
“噹!”巫越突然拿著棋子輕輕敲了敲桌案,將對面棲夙的注意力引了回來。
原來棲夙剛才竟然在不經意間被墨非煮茶的過程給吸引了,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意境甚美,他從不知道,煮茶也能如此雅緻,光看著就是一種享受。
棲夙笑道:“失禮了,浮圖先生煮茶,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