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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倒是忘了,浮圖大人之才,足可總攬朝中事務,上下官員幾成無用之輩,調查些許田產,確實是小事一樁。”
“既然有人如此大能,朝中還需要我等老臣作甚?不若集體辭官了事。”祝澤陰陽怪氣地說道。
“諸位大人若要辭官,下官並不反對。”墨非鳳眼掃視全場,目光銳利,竟無人敢與之對視,“但是,諸位確定自己罷官之後,能夠安渡餘生嗎?”
這個時代等級森嚴,權貴欺世霸道屢見不鮮,非法圈地更是他們樂行之事。大片私佔的田地沒有登記在案,造成朝廷偌大的損失,同時損害百姓的利益。真要追究,沒有多少人能逃過罪責。
在戰爭時期,此事無法避免,但一個和平統一的國家,這種風氣便不能再助長,否則必失民心。
墨非很清楚,統治階層擁有特權,這種必然千百年來都難以改變。然而任何事都必須有個度,她無意在此宣揚空乏的平等與公平,但至少要將這種特許可權制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中,以免形成越來越大貧富分化。
最終能使國家繁榮的,不是少數權貴,而是那千百萬勤勞的百姓。
墨非的強硬,令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他這是紅果果的威脅,眾人敢用集體罷官威脅他,他便以眾人的身家性命反攻之。即便他們真有這個魄力辭官,但此時朝廷正在大量招攬人才,全國各地的有學之士很快會雲集塹奚,朝廷根本毋須擔心無可用之人。比起安逸太久、食古不化的老臣,新晉的青年才俊更有活力和理想,他們缺的無非是歷練和威望。
況且有巫越的支援,墨非根本不擔心大臣群起造反,憑她與其他上卿的名聲,想挑動民意也做不到。
在場諸人面面相覷,臉色都十分難看,大概自他們為官以來,從未遇到過像墨非這樣單刀直入、敢於挑戰權威的人。所謂無欲則剛,他行事勤懇,為官清廉,品性純良,周身幾乎沒有汙點,除了與炤王的曖昧關係之外。但這也無法成為攻訐他的武器,一來無人敢觸怒巫越,二來墨非自身端正,憑才幹服眾,令人無話可說。
炤國曆來男風盛行,士人們再不齒,亦無人敢看輕墨非。這便是個人魅力,當一個人的貢獻與德行超過凡人的標準時,些許小瑕疵便再也無法對他構成傷害,反而會被當作美談。
郭懷緩了緩氣,假笑道:“浮圖大人嚴重了,我等食君之祿,怎可輕言棄政事於不顧?”
“是啊,剛才不過是一時口誤,做不得準。”眾人皆符合起來,同時暗自抹著汗。
墨非點頭道:“下官自知諸位大人向來行事穩妥,斷不會做此任性之事。”
眾人心裡那個氣啊!這世上怎麼有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會不會當官啊!
“不知浮圖大人希望我等如何公佈田產?”吳優嘴角抽搐地問道。
墨非猜測此刻大部分人都在想怎麼把她蹂躪死。
她面色平靜道:“諸位大人上報多少,下官就記錄多少,以後便以此行事,若將來查出多餘的,那麼就別怪下官秉公處理了?”
閭丘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作為一國宰相,他平時甚少發言,而當他發言時,便代表方略已定。剛才的事,他看得清清楚楚,即便沒有他的支援,墨非也能震住這群自視甚高的大臣們。墨君浮圖,確實不同凡響。
眾人咬牙切齒,思慮再三,終於無奈妥協。墨非雖入朝不久,但心智過人,魄力十足,在朝有炤王與幾位上卿的支援,在民間更有偌大的聲名,行事綿裡藏針,無所畏懼,令人不得不避其鋒芒。
只是在此之時,某些人心中忍不住冒起了殺意。
眀翰不動神色地打量著眾人,眉毛微微動了動。
在散場時,他走到郭懷等人身邊,狀似無意地說道:“前陣子本官遊覽了好幾處莊園,真是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更有隱蔽暗室,美女婀娜,財寶奪目,令人流連忘返。”
幾人臉色瞬間煞白。
眀翰繼續道:“可惜浮圖大人不願去體會一番,白白錯失了人生一大樂趣。呵,不知幾位大人可有興趣?”
“沒,沒……”幾人說話都有些哆嗦了。
眀翰幽幽地望著前方,感嘆道,“那裡有眾多高手環伺,幾位大人身份尊貴,完全不需擔心自身安危。不過以浮圖大人如此不解風情的性子,就不一定能安然無恙了,幾位大人覺得呢?”
幾人顫聲道:“眀翰大人嚴重了,整個炤國有誰敢對浮圖大人不利?”
“是嗎?那是本官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