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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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莊裡很多年輕人說,如果發現了那個行蹤不定的莊主,定要上去狂抱一番,以沾點福氣。如果是他,大概會垂胸大叫,宣洩激動之情。
然而面前的人,取下了簪子,在他面前旋開,出示了山莊中的最高憑證碧水清光。
小岱呆了近乎半柱香的時間,終於在梅若影再三的詢問下回過神來。驚訝到無法表達驚訝的程度,少年反而變得平常難以理喻地正常,既沒有撲上去狂抱,也沒有捶胸長嘯以表達激動,乖乖地答道:〃回莊主話,師父昨日接到八部天龍內部的秘函,言道日前發現的那批火藥,其實是南楚軍為了引出覬覦者設下的陷阱,顏師伯他們大概會有危險──師父已經立刻趕去增援了。〃
勉強保持鎮定地告別了少年,離開了軍需房所在。不需要叮嚀少年為他的身份保密,因為山莊中人自懂分寸。
可是,梅若影幾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繞過重重雨棚一直走向醫帳的。
一路上,他聽見自己的心臟突突地跳。。。。。。口中,乾乾苦苦地發澀。雖然事情還沒有定論,但那股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是強烈。
如果是陷阱,陰險成習的司徒氏會安排下什麼樣的陷阱?如果不知道這是陷阱,顏承舊會不會就這樣莽然不自知地陷落?如果陷落。。。。。。
不!
鎮定些,事情不會老是往壞的方向走,你要相信他的能力。。。。。。
理智些,你自己也知道,現在著急也沒有用。。。。。。
如同催眠一般,青年不斷地對自己這麼說著。
然而不論如何重複,那種無法把握未來的黑暗與空虛,厚厚重重地覆蓋上來,一直一直地覆蓋,如同滅頂般讓人無力的窒息。
無法說服自己。
雨下得大,雲去得也快。
剛才還在狂砸亂打的雨滴突然變得小了,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再過了一會兒,天空驀然透下幾柱斜光,雖然澄澈,雖然清透,然而是那麼刺目,耀眼得與他現在的心情是如此地突兀。
雨終於停了。
梅若影站在泥濘裡,沒有辦法疏解不安與煩躁。
他無法立即聯絡上顏承舊,告訴他,趕快離開那裡。
告訴他,趕快回來,讓我知道沒有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是,這裡既沒有電話,也沒有電子郵箱,要說最簡便的電報,也沒有。。。。。。就算是唯一能隨時找到顏承舊的信梟雪風,也要到夜晚才能找到。
在還沒有產生遠端通訊工具的時代,有許許多多的事情,就是這麼錯過了。他知道,人們在這樣的天地中,只是滄海中一粒粟米,隨著波濤翻滾起伏。偶爾會因緣際會,交集在一起。
然而若是風雨突來,也許,就這麼離散,再也沒有重聚的機會。
斷續了兩日的雨,再一次地停了。
雨棚中,雨帳中避雨的南楚人們重新出了來。四周忙忙碌碌的人們又多了。
他有些失神地矗立於逐漸變得熾烈的陽光下,高空的風吹得林間樹木顫抖,抖落一樹晶滴,冰冰涼涼地墜落在他身上。連同那冰冷的風,逐漸在帶走身上的熱度。
軍醫房的營帳,已經很近了。只是他還不能回去,不能把一臉的茫然失措給醫帳中的人看到。這裡就很好,沒有他認識的人,也沒有認識他的人。
這裡就,很好。。。。。。
他有些無力地靠立在一棵樹下,背對著軍醫房營帳的方向。竟然沒有辦法集中精力阻止胸腹中寒氣的蔓延,如同周身骨骼被一把冰冷的銼刀上下磨銼著,身體已經是近乎麻木的鈍。
用力抵著身後粗糙的老樹,看著周圍的人在忙忙碌碌、喧譁嘈雜。周圍的人也在好奇地打量著他──一個渾身溼透面無表情的青年,卻不知道,他正緊緊咬著牙,抵擋著來自於未知未來的無力,和正漸漸蔓延於周身的寒痛。
還有五六日的路程就要到東齊軍駐紮的西江原。可是不論白衣教教眾如何打探,始終找不到金焰毒龍丹的所在。青陽宮這時又傳來信報,要求白衣教眾迅速撤離,以免誤傷。如果不能找到那個毒丸,至少要給南楚軍制造一些麻煩。燒燬糧草正在安排。當然,如果能刺殺一些司徒氏的將領,則更是上佳。
林海如一直在思考,如何在不驚動南楚大軍的情況下,將司徒榮及給刺殺。所以他不想出去,太多事情需要思考。
但是雨一直下得大,直到停了,人也沒有回來。
於是二師父說,去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