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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都穿著正裝,耐著性子讓一屋子的奴才請了安,這才急急換成了便裝。皇后宮裡自會有些皇帝的衣物,一向好好收著,乾隆當下除了冠,換上了薄綢的衣裳。又勒上腰帶掛上荷包、玉佩之類飾物,手上還戴了東珠戒指、翡翠扳指等東西。
那拉皇后的裝束本是力求華貴威嚴、能鎮得住場面,繡工繁複、飾物眾多。鍾茗卻不耐煩堆一堆的東西在自己身上,況且在她看來便是皇后的“簡單裝束”也夠華麗的的。便脫了朝服之類、摘了朝珠,換上件繡紋不多的墨綠色旗袍,取下沉甸甸的朝冠,把戴朝冠時梳的髻子打散,簡單梳了個小兩把頭,戴朵當季的絨花,插了兩三根鑲著單珠的簪子,耳朵上的三對耳鉗早取了下來尋了一對綠豆大小的鑲貓眼的耳塞子戴上。手上也只餘一枚累金的戒指一副指甲套並一雙鐲子便罷。
急急收拾完,乾隆那裡已是坐下喝茶休息,順口考較一下永璂的功課了。聽到永璂的回答中規中矩,雖不特別突出,倒也還算肯學習,蘭馨、鍾茗還教了他一點滿文,乾隆便是有些急著想看新兒子,對永璂也算滿意了。
見鍾茗出來了,乾隆有點滿意地點了點頭。永璂的表現算不得壞,尤其是開始學了一點兒滿文,乾隆覺得皇后教育兒子很稱職。清帝對於如何以少數人口統治全國、保持住風俗不被同化極為重視,五阿哥滿文極好也是讓乾隆喜歡他的原因之一了。
再看皇后已除了華服美飾,整個人看著比以前素淨多了,不再滿身刺繡一頭珠寶,想著她剛剛喪子,心下倒有些憐惜了。後宮交給皇后,皇帝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的,對於這段時間皇后的所作所為,乾隆大為欣慰,以前皇后對令妃多少有些不對付,故此乾隆行前專程提醒了一下皇后,不想她做得極妥當。
乾隆心裡一向以為只有逝去的孝賢皇后富察氏才是合格的皇后,對於那拉氏並不是那麼滿意的,自她接掌後宮,沒發生什麼錯處,可乾隆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兒,總覺得那拉氏為人剛強處事不留餘地。經令妃產子一事,乾隆覺得那拉離他心目中的“好皇后”的標準更近了一些,此時也是和顏悅色的。
“瞧著清減了,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乾隆一面把永璂拉到身邊摸他的腦袋,一面笑看鐘茗。
鍾茗摸摸臉:“都道苦夏,人到夏天總是要瘦些的。倒是皇上,瞧著更精神了。”
“這倒是了,出去轉一圈兒,心裡也舒暢得多了。你做得很好,兒子教得也很好。”
鍾茗彎了彎膝蓋:“當不得皇上誇,不過是安守本份、盡職盡責罷了。”言畢,便到乾隆旁邊的座上坐下,對永璂道:“別太鬧著你皇阿瑪了,他一路勞頓,一會兒還要去看你小弟弟呢。”
永璂似懂非懂,仍然乖乖點頭:“兒子沒鬧皇阿瑪,是皇阿瑪要考兒子的。”
乾隆咳嗽一聲:“正是正是,”又咳嗽了一聲,“令妃那兒晚些去也不遲,朕又不是頭回當阿瑪!”這麼說著,坐在座兒上,屁…股還是不安地動了動。
又想當XX又想立牌坊,說的就是你!晚些去?不是明天去?今晚?鍾茗端起黃磁盞,低頭啜了一口今年的新茶,抬起頭正色道:“話雖如此,令妃可憐見的,年過三十才有了個小阿哥,生的時候叫的那可真是慘,偏你就不在宮裡。心裡怕是難免委屈呢,早想見著你了,只是還在月子裡不得出門,還不知道怎麼巴望著呢。你倒還說不急,也不知道心疼人。快去了吧~”
乾隆正色道:“皇后哪裡話?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朕怎麼會因情廢禮?”
好個因“情”廢禮啊~
鍾茗又低頭喝茶了,喝了好幾口,唔,這貢茶的味兒可真不錯。聽到乾隆的龍爪子在永璂的綢衣上輕輕撫動的聲音,嘖嘖,急了吧?撓得我兒子的衣裳嗤嗤啦啦的響,你什麼意思啊?給了一個臺階還不下,非要三請三辭,“辭”不過了才勉強答應!
乾隆心裡也有點兒急,擱往常,皇后一說,你去看令妃吧,他多半也順勢走了。現在麼,覺得皇后有點兒改變了,更大度了,自己自然也要多給皇后一點面子,表現一下自己其實是很尊重皇后的,對令妃並不是那麼重視的——雖然心裡還是挺寵令妃的。
“法理不外人情,雖是礙於名份位階,這宮裡到底還是一家人,不是麼?”鍾茗放下茶盞看向乾隆,噗哧一笑,“這麼些年了,皇上可曾見過我有什麼時候是這麼著,”指著自己的笑臉,“讓您去別的宮裡的?”又嘆道,“不管怎麼著,就算不看令妃,也該去看看十四阿哥……添個阿哥總是件好事……”語音繚繞似有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