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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蟬道:“主公剛睡下,待醒後召,張將軍請先回。”
張遼疑惑無比,又問:“這位是誰家的姑娘?”
貂蟬蹙眉道:“大膽,你們這些部將都反了麼?侯爺的家事也想管?”
麒麟笑道:“文遠先回去罷,我有話與主母說。”
張遼這才發現是麒麟,越想越不對,繼而不顧貂蟬臉色,大步入廳,於自己那位上盤腳端坐,雙拳擱在膝頭。
“主公吩咐,要末將與高將軍照顧著軍師,軍師年紀小,不可讓他受了半分欺侮去。”張遼看也不看貂蟬,只盯著麒麟。
麒麟啼笑皆非:“沒事,就隨便聊聊,去忙你的,別管我。”
張遼紋絲不動。
貂蟬道:“也罷,既是如此,便把話說開了,隨你如何學舌去。”
張遼怒道:“你這叫什麼話?有沒有半分主母的樣子?”
貂蟬俏面含威,杏目圓瞪:“你也知道喚一聲主母?!”
“我本就不是名門閨秀,王司徒收我為義女時,我不過是個樂婢!出身低賤!仗著三分姿色,迷魅了侯爺,在你們眼中,無論如何我不過是個外人,對不?!”
貂蟬倏然起身,斥道:“我不懂董婉,蔡琰玩的那一套,現與你直說了就是……”
麒麟冷斥道:“早該直說了,唬人呢你這是。”
廳內安靜,唯餘貂蟬喘息聲,過了許久,她恢復了冷靜。
“奉先既疼你愛你,雖是男子,你又傾慕於他……罷了,也是造孽,便與你個男妾名份。該如何服侍,你自心中有數。但你須得清楚,我才是主母!”
麒麟瞬間哈哈大笑。
貂蟬:“你……”
“聽了半天,原來是說這荒唐事。”麒麟懶懶起身,擺手道:“你放心就是,我不會再碰你的奉先一根手指頭。”
貂蟬面容陰沉,似乎拿不定主意要如何作答,更不知麒麟是不是又有後招,等著耍她。
貂蟬終於道:“我鬥不過你,不似你這般心計,也無你人緣,你若將我逼到絕路,唯死而已,當初嫁予董相之時,若非你從中阻攔,我本待等著奉先功成名就,再一死了之。”
“如今不過晚死數載,亦無甚區別,拼著個魚死網破,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家主公誅董賊與你有何干系!”張遼終於按捺不住,喝斥道:“你算個甚麼東西?!”
麒麟道:“文遠。”
麒麟靜了片刻,笑了笑:“我的時間沒多少能浪費在你身上;不想陪你耗,並非怕了你。”
貂蟬陰冷地說:“我也不怕你。”
麒麟點頭道:“我知道你不怕,隨便說說而已,更何況……”
麒麟轉身出廳,張遼追了上來。
“我也不做妾。”麒麟認真道。
貂蟬既然不怕捅出來,府裡下人說不得就要加把力,償了她的心願才是。
況且張遼義憤填膺,只想替麒麟出氣,出門便去尋高順,高順又去尋陳宮,陳宮尋賈詡商量,賈詡泡妞時便順口告訴了初來乍到的蔡文姬……不到三天時間,侯府中上到管事,下到親兵,看門打狗的小廝,斟茶倒水的丫鬟,全都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了,只有呂布自己不知道。
從“主公與軍師搞斷袖”以訛傳訛,到“主公與軍師同床”到“軍師懷上了主公的兒子”再到“軍師被主母踹小產了”再到“主公懷上軍師的兒子”再到“主公被主母踹小產了”……
最終傳回麒麟耳中的真相則是:“軍師是主公的兒子,主公又懷上了軍師的兒子,於是主公被主母踹小產了,足不出戶,正在修養調理。”
幸好麒麟及時制止了這場越傳越離譜的八卦。
麒麟吩咐:“都閉嘴,誰把今天的事亂嚷嚷,等著捲鋪蓋滾蛋,我也不再呆在府裡了。”
沒人敢告訴呂布,貂蟬更勒令丫鬟老媽嘴巴閉上,凡是聽見議論此事,掌摑百下。
呂布開始還沒感覺,數日後,終於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麒麟!”剛小產完的呂布像脫韁的野狗般歡樂奔跑出來,在下人們關心的目光中走向西廂。
呂布興奮道:“出來分東西,咱們上回獵的野獸都運回來了!”
麒麟在房內沉默。
呂布尚沒發現,喊完便回後院去,還有一月不到便是年節,麾下眾謀臣、武將紛紛歇了手上活計,圍坐一院,等著呂布發年賞。
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