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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在這一時。孫策無可奈何,只得服軟,交出當年孫堅在洛陽城內尋得的傳國玉璽,率領最後的貼身親兵百餘人,離開了壽春。
烽煙四起總角相逢
呂布那夜吐血後再次暈倒,翌日方再次醒來。精神、體力都虛弱無比,醒來的頭一個命令便是問清長安當日發生的事。
呂布落馬昏倒時,幷州軍已不斷敗退,回守城門,高順親自搶出呂布,又派張遼前去接出麒麟,孰料張遼剛走未久,西門處便傳來曹軍進城的訊息。
陳宮當機立斷,不容任何質疑,下令全軍東撤,退出長安城,待麒麟前來匯合後再商量對策。
然而便在這一去一回的時間差內,張遼不知撤退命令,更未親眼目睹呂布落馬,麒麟便以為一切俱是呂布所為,只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白白錯過了一個極好的機會。
呂布甫一醒來,險些第三次昏過去,坐於榻邊只覺眼前一片漆黑,翻來覆去只沒計較。身受重傷,想發火也沒了力氣。只得再次傳陳宮來議事。
陳宮將麒麟猜測言明,又詢問張遼當日突變,談到曹彰,恰好對上。
“曹操的反間計。”呂布疲憊道:“我他媽的……”
“是的。”陳宮直言道:“奉先,你蠢得可以。”
“陳公臺!”呂布怒吼,撈起案前銅爵狠狠砸去:“我不想殺你並非怕了你!”呂布雖是病中失了準頭,那力度卻仍極大,登時將帳外親兵砸得頭破血流。
陳宮冷笑道:“蠢若豚犬,縱是殺我又有何妨?”
呂布瘋虎般吼道:“點兵!侯爺現便要殺回長安去!”
“侯爺,冷靜點!”貂蟬終於出聲:“如今袁紹已在長安站穩腳跟,以當時情勢,若是……”
陳宮道:“若是麒麟在,亦會代主公下令,全軍撤出長安。”
呂布兩指朝著陳宮點了點,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宮又道:“侯爺春風得意,位極人臣時,公臺便曾與麒麟有過一番長談,若失了長安,如今天下還有何處可去。”
呂布:“你們……什麼意思?”
陳宮道:“凡事需要預謀後路,莫說勝敗乃兵家常事,縱是漢庭江山,也沒有穩坐萬年的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守得雲開,則否極泰來,有何不妥?”
呂布眼睛竟有點發紅:“他怎麼說?”
陳宮朗聲道:“依公臺所見,荊州乃自古兵家必爭之地,可輾轉取之;麒麟則認為荊州既是必爭之地,匹夫無罪,則懷璧其罪,劉表一無忤逆之事,二無犯上之心,更是皇親,強攻荊州不妥,易引得其餘諸侯聯名討伐。”
“反觀涼州,自董卓死後便無人統領,幷州遠在塞外,與中原相距甚遠,此二處可選一處安家,保留實力,發展農耕,召集兵員,待中原諸侯實力大損後再揮軍入關。”
呂布心裡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滋味,怔怔道:“麒麟說得對。幷州是我老家……”
陳宮又道:“此乃上選,次選則是揚州;然而近日得了訊息,袁術強索孫氏父子於洛陽城內拾到的傳國玉璽,只怕不日便要舉兵稱帝,不可貿然進軍……”
說到此處,陳宮忽又想起不久前與麒麟閒聊時,麒麟洩漏的天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呂布緩緩道:“還有呢?還能去何處?”
陳宮定神道:“徐州陶謙垂老,後繼無人,二子能耐俱與主公相差不遠,可強取之。然徐州與曹操領地兗州臨近,定居徐州必交戰不斷。”
呂布:“……”
陳宮沉默不語,片刻後揚起一抹嘲笑。
呂布連罵的力氣都沒有了,靜了一會,道:“派人去找麒麟,找到以後……按你們說的做。”
繞了個大圈,最後還是回到原地。
陳宮上前一步:“主公,以現在的局面,要在亂世中尋一人,無異於大海撈針,為今之計唯有我們先攻下一座城池,聊以安家,麒麟聽到訊息自然會回來尋。”
“主公雖兵敗長安,手中依舊有四萬鐵騎。”陳宮肅容道:“千萬不可一時意氣用事,疲於奔命,被各個擊破。如今天下諸侯在明,主公在暗,該是他們忌憚主公,而非主公忌憚他們。”
呂布一直沒有說話,陳宮說陳宮的,呂布想他自己的,忽然一下就開竅了,腦子好用了不少。
“既然是曹操派來反間,也就是說,曹操想要侯爺身邊的人?”呂布那話說得不倫不類。
陳宮愕然,想不明白呂布怎麼思維如此跳躍。
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