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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氏,把她對沈四海的不滿,轉稼到了沈四河的身上,把這一場二房之戰,變成了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不睦與不和。
沈四海看是青玉,便有點慌亂再加侷促,想要打發她走。小孩子家,哪管得了大人的事。他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他也早甩手走了,站在這多丟人啊。
他還沒說話呢,沈四河先啐一口道:“瘋子,潑婦,你丟不丟人啊,還不起來。”他壓根瞧不上青玉,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不過這話碴子可挺厲害的。鬧的差不多就成了,再演下去,可就過火了,也不像話。
龔氏號道:“我起來做什麼?我不起來?這一家子都欺負我一個人,我不活了,你能耐,你有本事,你是個孝順兒子,你打死我吧。”
青玉也不理他們兩口,只走過來攀住沈四海的胳膊,道:“爹,你也真是糊塗了不成?八叔好歹是個男人,又是您的親兄弟,就這麼當著祖父、祖母的面欺負八嬸,不是給祖父、母填堵嗎?也難怪八嬸說闔家都欺負她一個人了。雖說沒有大伯子管兄弟屋裡的事的,可您總不能看八叔這樣,就一聲不吭,一點不管啊。”
這是在暗示沈四海把自己擇出來,用大哥的身份管教不懂事的弟弟,好歹也算是給龔氏一個臺階下。總之是要坐實了這是一場他們夫妻之間的爭吵,與旁人無關。
說出去,丟人現眼的是他們夫妻兩個。
沈四海怔了下,也有點吃驚,可青玉都拿沈老太爺和沈老太說事了,他也不能再這麼愣怔下去。便看向沈四河,咳嗽了一聲,道:“老八,別鬧了。”
龔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的掉臉瞪向青玉。死丫頭片子,小小年紀,倒是多事,這裡有她什麼事,她竟然敢來窩三挑四,架秧子拱火?
當下也不管青玉是不是孩子了,便把一腔邪火都撒到她身上,道:“我說大侄女,你一個沒出閣的閨女家,哪裡懂得這居家過日子的難處和道理?這大人的事,可不是你這麼個大姑娘該管的。”
哪涼快哪兒去,她就不信,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青玉還能站的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話。
她還真是錯看了青玉。青玉壓根不懂她的潛臺詞,就是聽懂了,也不覺得她有什麼不能說的。當下便朝著龔氏笑笑,道:“八嬸,這地下怪涼的,要不我叫青芒給您拿個棉墊來吧?”
她願意哭多長時間,那就哭多長時間,她要不嫌丟臉,那就當著自己閨女、兒子的面,由性的丟。她如今是怎麼對待公婆的,將來她的閨女、媳婦就怎麼對她。
龔氏氣的一哽。她撒潑是為了要挾沈老太,別瞎禿嚕把實話都說給沈四海聽,無形之中把沈四河賣出去。可真要讓她當著一雙兒女的面這麼無賴,她還真做不出來。
一抬頭,竟然看見青芒就扒著窗臺往這院子裡望,眼睛裡清清冷冷的,說不上是什麼神情,龔氏的心也突的一跳。
龔氏一磆碌從地上站起來,皮笑肉不笑的道:“還是我大侄女知道心疼人,你就說你八叔,啊,我這家裡家外,炕上灶下,沒少替你們沈家出苦力賣命,還替他生養了一兒一女,可他就這麼對我?”
說完才發現自己的思路被青玉給誤導了,忙又做委屈狀,拍著自己的雙膝道:“我到底哪做的不好?從嫁過來,這家裡窮的叮噹響,我挑過什麼?成親時我連財禮都是掐著脖子要的,生怕讓家裡為難。可是沈家又是怎麼待我的?我不挑吃不挑穿,不怕辛苦,不怕受累,可是不能這麼毀我們的名聲,竟誣陷我們是賊,這不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嗎?”
她的聲音又高又利,一時震的人耳朵都嗡嗡的,這也就是沈四海壓根插不上話的原因。
青玉只微微一笑,道:“八嬸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又做得如何,鄉里鄉親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雖不是青璧,但石氏愛嘮叨,她也聽過一兩耳朵。這話要是石氏說,那是實打實的,可要是龔氏說出來,那可真是笑話了。
龔氏和沈透蓮交好,對沈四河早就傾心衷情。要不是嫌沈家窮,後來拖的高不成低不就,她也未必願意嫁進沈家。到後來她和沈四河先做了那事,珠胎暗結,怕再耽擱下去瞞不了人了,這才讓沈秀蓮說盡好話,求了石氏做媒,代表沈家去龔家提的親。
提親是提親,還要拿架拿喬,又是衣服多少套,財禮多少錢,又是傢俱要什麼木質,打什麼樣式,又是要什麼金銀首飾等等,不一而足。
沈老太爺也做張做致,推說“沒錢”。
幾次三番討價還價,兩邊都不肯相讓,只把石氏夾在中間難做人,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