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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一個好人,無惡不赦的人在他那裡也可以得到饒恕,惟有石氏,但凡說一句話,在沈四海那裡都要被判以重重的刑罰。
石氏聽夠了這半輩子他對她的惡劣評價,除了小心眼,除了愛嘮叨,除了見識短,似乎再沒別的話了。
他從來看不到她為這個家含辛茹苦所做的一切。
也許看到了,可他從來不說,每次一說,必是她偶爾、無意中犯下的過失。就像這次,她也不過是小小的攀比了一下沈四河。都是親兄弟,都是沈老太爺的兒子,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就是一碗水端不平。除了無限度的縱容老八搜刮他,便是來好說話的,軟善的大兒子這裡來搜刮。
她和沈四海是夫妻,是吃著同一鍋裡的飯,睡著同一個炕頭,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誰比他倆更親密的了,她有些話,難道不能同他說麼?
可她開口,便觸了他的逆鱗,他還起口來,竟比所有牙尖嘴利的人還要刻薄。她本來就委屈,她本來不過是抱怨,可到了他這,竟成了不孝不忠不義的人。
這本應該站在她這邊,給她安慰、支援的枕邊人,竟然站到對面,和旁人一樣的欺負、討伐她,這不是把她逼的一點活路都沒有嗎?
石氏散著頭髮,把桌上的東西都揮到地上去,哭著道:“這日子不過了。你是孝順兒子,你就孝順你爹孃去吧,你娶老婆生孩子做什麼?你養不起老婆孩子就別養,就去孝順你爹孃去吧……”
沈四海也怒氣從生,石氏摔,他也摔,一時東屋裡怦怦作響,兩個人就事論事的戰事長級,變成了互相的指責、侮辱、謾罵。
青玉猛的把被子掀開來,道:“煩死了,就天天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吵吵吵,還有完沒完了,大半夜的,也不怕誰笑話。”
青璧不吭聲,小身子在被子下蜷成一個小鼓包,一聳一聳的,與其說是顫抖,不如說是在哆嗦。
青玉心裡一擰。她猜想青璧一定是在哭。
她雖不知道青璧在想什麼,可由己及人,也大致想像的到:青璧一定又在自怨自艾,自嗔自責了。
連她都覺得爹孃的爭吵,雖不是自己的錯,可也要往自己身上想。不就是為了錢嗎?不就是因為家裡沒有個男孩兒嗎?說來說去,也就是為著這兩點,沈四海和石氏似乎一輩子都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並且一個比一個委屈。
青玉伸手,猶豫了下,還是拍了拍青璧:“別哭了,你在這哭有什麼用?”
“不要你管。”青璧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回答。
青玉倒笑了:“我不管你,我去看看爹孃。你去不去?”
青璧賭氣道:“我才不去,去了做什麼?聽都聽夠了,還要親眼看著他們打不成?”
青玉已經開始穿衣服下炕,道:“小樣兒吧——”
她這一走,青璧倒真的不哭了,側耳聽著對面東屋的動靜。她雖然不信青玉有什麼本事能勸解開沈、石夫妻二人,但也不由的希望著她能勸服他們。
青玉掀起簾子,站在門檻上面,盯著地上的石氏和炕上的沈四海,道:“爹,娘,你們在幹嗎啊?”
一見到青玉,沈四海的脾氣就如同洩了氣的氣球。
石氏也收斂了怒氣,遷怒於青玉,道:“去去去,回你屋去,這裡沒你的事。”
青玉不走,一手把著門框,一手絞著棉門簾,道:“你們吵吵的我睡不著。”
沈四海道:“睡覺吧。”他這意思便是停戰熄火了。
石氏卻是悲從中來,不由的大哭著對青玉道:“你當我願意吵呢?整天吵來吵去,我自己都覺得這日子過的沒意思了。你倒是問問你爹,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沈四海見石氏竟同女兒告起狀來,不禁大怒,道:“願意過就過,不願意過就別過了,你當個孩子面說這個做什麼?虧你活了好幾十歲,一點道理都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你去找懂道理的去吧。”石氏竟然起身往外就走。這大半夜的,要去哪兒?青玉一把拽住石氏,朝著炕上頹然的沈四海道:“爹,你就少說兩句吧。”
沈四海也就不吭聲了。
青玉拽著石氏,把她按坐在炕沿,才道:“娘,你有什麼話不能跟爹好好說?”
“好好說,我說什麼?今兒你也看見了,你爹才換回來的幾文錢,你祖父一開口,你就就大手大腳的都給你祖父了,咱們一家子吃什麼喝什麼?大年下的,難道一家子喝西北風啊?”
青玉就有些頭疼,想也不想的道:“說來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