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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彷彿這樣就可以把心掏出來給青玉看一樣。
青玉後退了一步,竟然笑了笑。只是這笑不夠真誠,也沒什麼意味,只是無意識的肌肉扯動之間帶出來的附屬品而已:“陸曉彬,天底下好女孩兒有的是,我沈青玉雖然好,卻也沒到除了我就再無人能入你眼的地步,忘了我吧。”
“不,我不,青玉,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我們都訂了親了,我都——都把你當成我的妻子了,我沒法說反悔就反悔,沒法說忘就忘……青玉,別離開我。我會對你好的,真的。”
他翻來覆去只有這一句話:“我會對你好的。”
這是他能許給青玉的唯一的,也是最鄭重的承諾。
青玉很是有些為難。她不是來逼曉陸表態的,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從沒想過一向很是溫和,好說話的爹,竟然執拗到這個地步。
她覺得很累,很心酸,因為她不知道爹在爭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爭什麼,難道她爭取了這門婚事,就一定爭到了幸福嗎?
因為不確定,所以,她不想跟爹爭。
就像她明知道爹爭贏了,也未必就能替她贏回幸福一樣。
什麼是幸福?是錦衣玉食?還是名成功就?跟著任舒嘯,她讓沈家族人面上有光,讓爹孃也過上好日子,這就是幸福麼?
青玉喃喃的說了一句:“我知道。”她知道,她懂,可她很累,她累了不知道話該跟誰去說,苦跟誰去抱怨,不知道該靠著誰的肩膀去歇息。
原本曉陸已經絕望了。他知道青玉是個孝順孩子,如果沈四海堅決不同意,很有可能他們兩個就真的徹底完了。
但青玉一開口,他又覺得有了信心。他笑了出來,臉上一剎那有了信心和光彩,他堅定的道:“我去跟伯父說。”
青玉一震,似乎從茫然中清醒過來,視線掠過曉陸的臉,嘆息道:“算了,你不知道我爹有多寧。”他認定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然何至於娘跟爹吵了半輩子?
青玉說的越多,曉陸心情越寬鬆。他其實很怕青玉說了“分手”就走。如果真那樣絕情,他可真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如今只是沈四海不同意倒還好,只要青玉站在他這一邊,他就覺得有勇氣。
“青玉,我知道你對我好,只要你對我好,我就什麼都不怕。”
青玉笑笑,道:“我哪裡對你好了?你也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做。”
曉陸急急的接話:“沒關係,你不會做飯,我來做,你不會收拾家務,我來收拾。”
說的青玉都不好意思了,看他這樣急著表白,不禁促狹的問道:“我不會女紅,也你來做嗎?”
曉陸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竟然真的點頭:“行,我可以試著學。”
青玉笑起來,連連擺手,道:“算了吧,我可不敢讓你學,回頭你爹孃知道了還不得罵死我?娶媳婦就是做飯縫補衣服的,什麼活都你做了,娶我做什麼?”
青玉和曉陸的這一場無聲的紛爭宣告結束。
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只是偶爾有時候,能看到青玉的眉稍眼角有一縷隱憂。曉陸信誓旦旦的表示:“我去跟伯父說,你別擔心,就算他不肯原諒我,不肯接納我,但時日久了,他會知道我是真的對你好,總有原諒我和接納我的那一天。”
青玉不忍心打消曉陸的積極性,橫豎自己的爹她最瞭解,口頭上乍呼的熱鬧,其實還是指望著自己主動提出退親。自己不提,爹也未必敢鬧到陸家去。
先這麼拖著吧,看看爹到底會不會改變心意。
曉陸這天突然失蹤了。
青玉中午過去看,見書肆的門關著。她很奇怪,不知道曉陸是病了還是有事。可昨天兩人見面還好好的,他了一點口風都沒露啊?
到了傍晚,曉嫣居然跑來找青玉,進院就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人。青玉放下筆迎出來問:“曉嫣?你怎麼來了?”
兩家人見過面的,是以青玉並不陌生,但對於曉嫣竟然隻身跑到這來覺得很是奇怪。莫非是來傳話的?
曉嫣無視青玉,淡漠的問:“我哥呢?”
“你哥?我沒看見,他不在書肆?”青玉覺得曉嫣對自己的態度很是冷淡,甚至都有點敵對了,但她畢竟比自己小,她也不計較。
曉嫣不信,一腳就踏進屋裡,掀開了門簾。屋裡空空如也,只有桌上還放著一撂學生們的文稿。
就這麼幾間屋子,她三兩步也就看遍了。出門站到院子裡,還有些不甘心的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