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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朱大人再次把目光投向姬齊,姬齊的臉上掛著威嚴淡然的笑容,誰也不看。
“願意一死也不願意驗身,我看你是心虛吧。”蘇劍亭冷冷的說著,鄙夷把念君打量了一番,彷彿她是個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
“大人,張念君願意一死以證清白。”念君也不想和他糾集,而是再次把聲音提高了一些說。
“少爺,”星兒眼看著事情走向極端,而她卻沒有辦法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不禁啜泣著哭了起來。
“兒啊,都是為父害了你呀,如果要死,也是為父先死,免得要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錐心之苦。”張繼堂說著突然地往刑部大堂的石柱撞去,朱大人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張大了嘴巴眼睜睜地看著張繼堂往石柱的方向跑了過去,蘇劍亭也沒有想到會出人命,急切間伸出手,卻什麼也沒有抓到。
姬齊“倏”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星兒用手掩住了嘴巴,一時忘記了哭泣,念君來不及多想,腳下一點,身體快速的往柱子的方向衝了過去,“嘭”的一聲,張繼堂重重地撞在了念君的身上,被彈得往後退了幾步。
念君痛的五臟六腑彷彿都移了位,蒼白著臉色,痛叫一聲,“爹啊,您是為了尋找兒子而來,如果您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兒子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兒啊,為父糊塗啊,不該輕信別人的話來害你。”張繼堂用微糙的手慈愛的撫上念君的面頰,渾濁的眼中閃動著迷濛的淚光,事情到了這一步,所有的一切他都明白了,並不是念君無法恢復女兒身,而是恢復女兒身以後,她只有死路一條。
“老爺,您真的是不應該啊,要是您有什麼,叫少爺怎麼辦啊。”星兒回過神來,走到張繼堂的身邊含著眼淚說。
張繼堂的眸光微閃,一滴老淚從眼中滑了下來,微顫著收回了手,轉身走到大堂的正中間慢慢的跪下,匍匐著身體以頭觸地地說,“大人,我家小兒真的是男子之身,多年來因為她身患隱疾,也一度的自卑,請大人網開一面,不要驗小兒的身體,否則……”
念君靠著柱子站著,她是四品大員,在大堂裡自然不用下跪,但是當她看見張繼堂為了她跪在大堂之上的時候,心裡好一陣難過,估計這個就應該是血濃於水吧,就算她不是這個身體的靈魂,就算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身體的父親,但是當她看見眼前這個人時,心裡依舊變得柔軟。
“爹,”念君想要走過去把張繼堂扶站起來,剛動了一下,剛才被撞的位置好一陣鑽心的痛,可想而知剛才張繼堂求死的心情,那一撞又用了多大的力氣,不由的抬手抓住胸前的衣服,以此來讓自己的疼痛減少一些,“爹,您快點起來,念君不孝,連累爹爹您了。”
姬齊看著念君有些蒼白的臉色,幽深的瞳眸裡隱隱的滾動著怒意,緊抿的薄唇顯示出他此時的心情似乎非常的不好。
“大人,如果您一定要驗我家少爺的身,張星兒願意以死換取我家少爺的清白。”星兒說著也跪在了張繼堂的旁邊。
“星兒,”念君鬆開了手,走到大堂的正中間對著朱大人抱了下拳,“大人,張念君的事情由我自己承擔,請大人不要為難我父和星兒,讓他們離開吧。”
“說的輕巧,以女兒身冒充朝廷命官是要滅九族的,你以為只要你死了就沒有事情了嗎?”蘇劍亭的話讓念君倒抽了一口冷氣,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桀驁不馴的蘇劍亭,突然,勾唇灑然的笑了起來,蘇劍亭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有些毛毛的,“你笑什麼,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你還有什麼好笑的。”
“呵呵呵,我現在終於明白雪兒公主為什麼會想要離開你這個相愛了多年的人,原來我還在為你說好話,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充其量不過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武夫罷了,哪裡值得一個公主託付終身了。”念君的雙手往身後一負,渾身散發出一股凌然的戾氣,天生都是一死,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蘇劍亭往前跨了一步,怒瞪著念君。
“怎樣?”念君絲毫沒有示弱,同樣也往前跨了一步,堂上的朱大人眼看著低下的兩個人要打了起來,氣急的一拍驚堂木,“都夠了嗎,你們的眼睛裡還有沒有我的存在了。”
念君和蘇劍亭都把頭別向了一邊,一副誰也不服氣誰的樣子,氣氛一時變得僵持了起來,過了幾分鐘,蘇劍亭才又對著堂上抱拳說,“大人,張念君不肯當堂驗身,分明就是有詐。”
朱大人點了下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念君邪肆的樂了,冷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