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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孩子,“她有什麼罪呢?如果你真的不滿,衝我來,宛羅,你拿我怎麼樣都行!放過我的孩子……”
“姑娘,先把孩子放下來,這是一條命呀,作孽啊!”穩婆在一邊往前也不是往後也不是。
宛羅面露兇光,“不可能,從我昨日清醒過後我就決定了,這個仇,放不下,拋不開。我太痛苦了,如果沒有一個渠道可以讓我發洩,我會痛死。”
“不!宛羅!”我大張著手,“求你把孩子孩給我!我給你磕頭,你不要這樣……”我真的拼命地將自己的頭往地下壓,“咚咚”地響。宛羅一臉絕望,我在聲嘶力竭的哭,她亦是,到了如四境地,我們都不知道,究竟誰的悲傷更多一些。
宛羅最終還是手緊了手,我望著孩子的掙扎,拼命的往前爬,為什麼就這麼一點距離我就是爬不到?
看著她在我面前一點點停止哭聲,作為孃親,卻無力救她,我恨不得立刻抹脖子。
許久許久,我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翼,卻見宛羅鬆開了手。
“她……死了?死了?死了!”我大聲地哭嚎,宛羅抱著孩子,往後推了幾步,跌坐在椅子上面。
穩婆衝上去搶回孩子,她抬頭驚醒地看著我,“小姐,沒有,丫頭好好著呢,她在笑,在笑!”她將孩子抱過來給我。我抱著孩子,緊緊地,生怕她再有任何閃失。這種強烈的,失而復得的情緒諸猶如潮水,淹沒了我。我把溼熱的臉蹭蹭她皺巴巴的小臉,那孩子衝我咧嘴笑。
“我下不了手……”宛羅坐在那裡,自言自語,“我居然下不了手!”她怔怔地盯著自己的雙手看。
“宛羅,孩子是琉兒的,但也是你皇兄段臨宇的,所以你自然下不了手。”我漸漸平復了心情,抬眼看她。
“我滿心想要報復的,方才明明就可以,可是手怎麼就軟了呢?”他邊說邊流淚,“她衝我笑,所以我就沒辦法使勁……”宛羅趴在桌案上,控制不住地失聲痛哭。
我感激她的手下留情,我知道她內心深處的柔軟,他也捨不得小丫頭。
宛羅在次抬頭,雙眼盈滿了酸楚,“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只想到你,我呢?誰來為我想想?這些年我嫁進凌府,凌夏把我當外人,剛開始她甚至以為我是皇兄派來監視他的奸細!他吝嗇給我感情,我們相敬如賓,只有沙兒是我唯一的指望啊!”
她的哀怨像是利刺,扎進我心裡,生疼。
我低低對自己說,沐雪琉,無論對誰,你都是罪人,對母妃,你是,對夭華,你是,對翠兒,你是,對沙兒,你是,對宛羅,你也是!你自己認為披上華麗的衣裳你就衣冠楚楚了麼?能讓這麼多人怨你,你算得了什麼?!
亂世(六)
宛羅,滿臉的淚痕,可能這個夜晚她哭盡了所有。我讓穩婆抱著丫頭哄了一鬨,然後放到我的鋪上。宛羅早已哭累了,我過去扶她她也不曾拒絕。
我躺在丫頭身邊,憂心忡忡。孩子出生了一日,還沒有名字,總不能一直“丫頭,丫頭”的叫她吧。可是,皇女的名字不該是皇帝親自娶的麼?段臨宇,孩子在這裡,你在哪裡?夜深了,我只問得“沙沙”的樹葉聲音,還有山裡面狼的哀嚎。
我坐起身俯視女兒安靜乖巧的睡顏,心裡面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我一夜無眠,第二日天還沒有亮,我悄悄下床,走到穩婆的床前,輕輕推了推她。
“小姐,你這是……”她見我換了一身男兒裝束,頭髮束起,包袱也完全收拾好了,便不解地望著我,“小姐,你這是要……”
我把丫頭抱過來,丫頭睡得很熟,甜蜜的小臉讓我不忍再看一眼,我揉了揉自己溼潤的雙眸,“婆婆!”我朝她跪了下來,這下嚇壞了穩婆,她趕緊扶住我,“小姐有話便說,請不要這樣跪著,這是折煞我呀!”
我一咬牙,不再猶豫,“婆婆,我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好,所以我想告訴你我的真實來歷。婆婆總該知道六年前的那場政變吧?”我將我所以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把她驚得無以復加,“這麼說,你是……你是皇上的妃子?那,那這丫頭,就是……公主?”
我點點頭,伸手握住她的手,“即使是妃子,是公主又能怎麼樣呢?還不如平凡的百姓,現在我和丫頭都不過是苟且偷生而已。”我沒有時間了,必須要好好安排好孩子,“婆婆,我知道你喜歡丫頭,你把她帶走吧,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回來。”
“這……”穩婆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孩子,“娘娘當真捨得小公主?”
“有舍才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