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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及,到時候再去母留子也不遲。
想到此,張二太太卻是握了安解語的手,誠心道:“多謝四夫人提點。有四夫人這樣專為然姐兒著想的姑姐兒,我卻是更放心讓然姐兒嫁過去。”
不知怎地,安解語就想起了自己孃家繼母生的那兩個妹妹,一時面色有些古怪。
張瑩然是個極聰明的人,見安解語一片心待自己,也要安了她的心,就道:“安姐姐放心,子嗣方是大事,我理會得。”
安解語也安慰道:“這事是我們安家對不住你。”就把從秦媽媽那裡聽來的話告訴了出來,“當初抬舉她做通房,卻是看她老實本分,又服侍了這麼多年。卻不成想得隴望蜀是人的本性,她那兒子一生出來,我大哥就明白看錯了人,自此遠著她了,又把別的通房都賣了,以防萬一。經此一事,我大哥卻是知曉只有正室能跟他一條心,別的通房姨娘俱是靠不住的。--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說著就送了她們出去,賓主盡歡而散。
沒幾日就到了重陽。今年卻是範府的兩大支柱都不在府裡,各房的節氣也過得沒精打采。
安解語照例從太夫人那裡領回了範朝風送回的三個大箱子,外加一個紫檀木雕的首飾盒。裡面的首飾還罷了,唯有那盒子,實在雕工精湛,人物花鳥刻畫得栩栩得如生,安解語恨不能買櫝還珠,將那盒裡的珠寶都退回給範朝風,只留了盒子每日賞玩。又看那些頭面首飾,依然每件都刻有古樸的篆字“安兒”倆字,甚是別緻。
安解語閒了的時候,也曾把自個兒的首飾都翻檢出來一一檢視,卻發現不是每件首飾上都有“安兒”二字。也曾疑惑過。只她向來不鑽牛角尖,總歸和這身子的原主脫不了干係。反正現下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名下的,小到首飾頭面衣裙,大到孩子丈夫奴僕,安解語可是用起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更不會去糾纏“你愛的是我的肉體,還是我的靈魂”這類可以將男人逼瘋的名為小資實為白痴的坑爹問題。
誰是前世的安子?誰又是今生的安解語?莊周夢蝶,蝶夢莊周,是耶非耶,誰又能分得清楚明白?總歸是有了因緣,才有這惜果。
我走,我恨,我消失;
我來,我愛,我存在。
這就是安解語的兩世人生。她在這個異世活得很逍遙。
範朝風這次還送了封信給安解語。
安解語頗有興味的開啟,並未在開頭看到有“解語卿卿如晤”的字樣,還頗失望了一把。
在信裡範朝風並無甜言蜜語,只與她講了諸多在江南的逸事,戰亂的風險卻是一筆帶過,並未多談。又關切了一番她和則哥兒的健康問題,並含蓄地表達了對她和兒子的思念之情。
安解語的嘴角就微翹起來。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好象前世在網上跟素未謀面卻神交已久的網友玩曖昧一樣,心是跳的,情是動的,行動那是沒有的。
信的末尾,範朝風卻提了一筆大房的事兒,說是太子要給範朝暉請封。大房的鎮南侯要升做鎮國公,世襲罔替。
安解語不由沉思起來,良久,便微微笑了。
大房看來要忙起來了。
這日,安解語就帶著則哥兒去給太夫人請安。
則哥兒近來說話能力進步了很多,逮誰跟誰嘮叨,跟個話嘮似的。卻合了太夫人的心思。老年人跟小孩子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安解語就笑著留了秋榮在太夫人和則哥兒旁伺候,自去了方嬤嬤的屋子,跟方嬤嬤問起太夫人近來的飲食起居,也盡一盡做人兒媳的孝心和責任。
末了,安解語就閒閒提起大房的爵位要升等的事兒。
方嬤嬤卻是疑惑,道並未聽太夫人提起過。
安解語便忙掩了嘴,說自己:“該打!該打!誰讓你亂傳話的?”倒把方嬤嬤逗笑了。
方嬤嬤就道:“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我們侯爺戰功顯赫,那可是拿命打出來的,誰都抹不去,奪不走。”
安解語也不再多言,就辭了太夫人,帶著則哥兒去了花園子。
阿藍便在一邊做了一個盡職的托兒,問道:“四夫人,侯爺真的要升做國公爺了嗎?”
安解語就道:“這事兒我也拿不準,不過看太夫人那口氣,十有八九吧。”
阿藍再接再勵:“那真的要立世子嗎?大房可沒有嫡子。倒是要立長還是立賢呢?”
安解語便呵斥道:“那是別房的事兒,卻與我們無關。你還不去看著則哥兒,他現下是跑得越來越快了,秋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