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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不服,便抬頭回道:“娘,人命關天。雖是奴才,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卻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這要傳出去,實在有損我們鎮南侯府的名聲。”
太夫人就看了程氏一眼,緩緩問道:“依你看,該如何處置?”
安解語心裡一跳。
程氏便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則哥兒卻是要領一次罰才是。”
安解語此時方明白,程氏要罰則哥兒只是幌子,要拿捏她安解語才是目的。當一個地位比你高的人抓住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要整你,無論如何爭辯都只會讓對方更加怒火中燒,引起更大的反彈。所以適時的示弱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且不讓事態擴大。才能讓自己學個乖,以後做事不要那麼衝動。
程氏現下就是如此對待安解語。安氏對大房打的板子,抽的鞭子,都是要一一還回去的。
可恨再無他法,明知面前是坑,也只能縱身往坑裡跳,就垂首回道:“則哥兒年幼小,還望大嫂高抬貴手,饒他一次。有什麼懲罰,安氏願一力承擔。”
太夫人便不言語。
程氏則有些為難的樣子,跟安解語做推心置腹的語重心長狀:“四弟妹,不是大嫂要駁了你。你這樣縱著則哥兒,是會闖大禍的。與其將來傷心悔痛,不如現下嚴加管教,方是真正為孩兒著想。”
安解語就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兩世為人,也未有如此屈辱的時候。不僅主動把自己的臉湊過去給人打,而且還要哭著喊著求著人打。人家做主子的,都是犯了錯由下人頂罪。到了自己身上,卻是下人犯了錯,主子要代下人受罰。
一時別無他法,就跪到了程氏面前,低首道:“是安氏管教不力,還望大嫂大人有大量,以後多教導教導。”
程氏見安解語終於服了軟,甚是暢快,只嘆息道:“四弟妹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大嫂我疼則哥兒的心跟弟妹是一樣的。”
太夫人抱了則哥兒在懷裡,半日方道:“也罷,都起來吧。去把掌刑的婆子叫來。”
春暉堂的小丫鬟就去傳了掌刑的婆子過來。按家法,則哥兒在尊長前砌言狡辯,得領二十大板,因年幼小,可以減半到十大板。四夫人代罰,則領十五大板。
眾婆子就擺了條長板凳擺在院子裡,又請四夫人除了羅裙,自趴上去。
安解語原不知打板子還要脫裙子,臉就刷地一下白了,絞著手,咬著唇,死死地盯著那長凳,一步也動不了。
程氏看著很是暢意,卻一言不發,只等著安氏求饒再做人情。要真打了安氏,太夫人那裡第一個就過不去。
誰知那秋榮便撲地一聲跪倒太夫人面前,哀求道:“求太夫人、大夫人開恩!我們四夫人大病初癒,身子還未好利索。則少爺又年幼小,還是讓秋榮代四夫人領罰吧!”又哭求道:“秋榮是則少爺的管事大丫鬟,卻未盡到職責。此次事端,實因秋榮管事不力而起。一切處罰,秋榮願一力承擔!”
太夫人就暗暗舒了口氣,只看著程氏。
程氏欲駁回,卻見四房的丫鬟婆子俱都跪下了,一疊聲地要代安氏受罰。卻是難卻眾意,只好允了,又對那掌刑的婆子使了使眼色。
那婆子收到,就道:“秋榮代罰,則仍是二十大板。”
安解語心中感激,卻也不好意思讓秋榮代她受過。若不是她來此以後過於張揚,也不會打了大房的眼,想著法子來收服她。遂下了狠心要和大房抗到底。就算撕破臉,等她家的男人回來,大不了分了府出去單過。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安解語就重新給太夫人跪下,還未開口,太夫人卻道:“秋榮既然管事不力,領罰也是應該的。老四家的也有錯,需得禁足一月,抄女誡一百遍。”
安解語張了張嘴,卻見太夫人就看過來,目光雖柔和,卻堅定,乃是定了主意不容駁回的意思。只好垂了頭,低聲道:“安氏領罰。”
這邊秋榮就被脫了裙子,趴到了那長凳上。
太夫人便帶了則哥兒去到內室。
太夫人的大丫鬟夏榮就扶起安解語道;“四夫人請起,太夫人讓四夫人一起過去呢。”
安解語便起了身,低著頭跟進去了。卻是沒有了往日顧盼神飛的精神頭兒。阿藍看著十分傷心,也跟著過去了。
太夫人的內室和外屋間隔著一條彎彎曲曲的走廊。迂迴曲折的走過去,卻是離得遠了,外屋的喧譁人聲似乎已在十丈紅塵之外,唯此地是幽深寂靜的世外桃源。
安解語就坐在一旁發呆。太夫人和則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