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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朝風不以為意:“無意中救下的一個戲子。大哥可是有話要說?”
範朝暉就道:“你頭一次一人在外辦差,萬事要小心。不可行差踏錯。”又道:“行軍之時不可被女色誤事。”
範朝風笑道:“我省得。大哥莫要操心。”
範朝暉就沉吟道:“我數日前接到家信數封,內中卻有四弟妹的一封信。”
範朝風忙道:“敢是送錯了。大哥將信帶來了嗎?”
範朝暉道:“沒有帶來。不過四弟妹信上說給你也寫了信。不知你收到沒有。”
範朝風就皺眉道:“之前倒是收到過信,卻還未分發下來。等會兒我親自去尋。”又問,“家裡可是有急事?”
“家裡還好。只四弟妹要給她兄長定門親事,想讓我做這個大媒人。”
範朝風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安解語是什麼意思,便笑道:“我大舅子年歲已是不小,卻是要大哥幫這個忙,給他個體面,弟弟我橫豎是領你的情。”
範朝暉到笑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事兒看起來可不是單做媒人那麼簡單。”
範朝風也笑,心裡卻私下盤算京都裡的豪門貴女,起了心要幫安解語做個大人情。
湖衣就端了茶進來,又道:“剛才有小哥兒送信過來,參將大人倒是好大的一包呢。”
第一卷 廟堂 第十四章 相看
範朝暉見湖衣不經通報自顧進來,又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就板了臉。
湖衣卻似沒看見一樣,殷勤地送了茶水過來:“大將軍請用。”卻是比對範朝風更體貼些。
範朝暉也當沒看見,就站起來抖抖衣衫,對範朝風道:“那四弟你斟酌著辦。我這就回行轅了。”
“大哥慢走。”範朝風也不送,拱拱手,就去那一大堆信裡扒拉起來。
湖衣又跟著範朝暉出了門,一路小意兒地送到院門外,又道:“禮數不周,大將軍莫要怪責範參將。湖衣代參將給大將軍賠不是。”卻是又福了福,微微垂了頭,就拿眼角的餘光瞟著範朝暉。
範朝暉也不言語,徑直辭了太子就帶了大軍回了魏縣的將軍行轅。
京城的範府裡,四房的風華居突然熱鬧起來。來往皆是是城裡有爵位的誥命,或是軍中某將領的女眷。皆是跟著太子南下平叛的人家,都說得是此次太子孤軍深入,以身為餌,運籌帷幄,裡應外合,一仗打掉承王四十萬叛軍的大捷。個個俱是歡欣鼓舞。又說起太子東宮最新的八卦,原本一直榮寵不衰,專和太子妃曹氏對著幹的王側妃突然被奪了妃號,貶為賤民,又被送進了軍中紅帳,正過著那迎來送往的日子。王將軍府早被抄了。府裡男丁流放,女眷沒入教坊司。卻是樹倒猢猻散的光景。
有人就唏噓不已。
安解語卻是對那王家和王側妃沒有好感。如果不是她父親臨陣脫逃,那仗也不會勝的如此辛苦,安解語的夫君也在軍中,也曾身臨險地,幾乎喪命,都是因此而起。她雖不懂軍事,可也知道太子這仗贏得蹊蹺。只是無論真相如何,贏了卻是贏了,那王家也不過是應了成王敗寇而已。王側妃既是因她父親才嫁得太子,得蒙恩寵,就得和她父親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總不能只見賊吃肉,不見賊捱打。
安解語向來不耐煩做那悲天憫人的聖母狀,也沒見真的幫過誰,做張做致誰不會,沒腦子的男人才會被女人這些小伎倆打動,以為自己撿到個寶。
這日來拜訪的居然是信義伯府裡二房的太太,範府大房貴妾張氏的嬸孃,因事先也是送過信來,那張氏便也過風華居來一起陪客。
張氏閨名瑩樸,本是信義伯府大房的庶女,排行第三,一向奉承地嫡母還好,所以能被抬到鎮南侯府給侯爺做貴妾,在幾個庶女姐妹裡面算是嫁得最好的。貴妾的孃家還是有幾分體面。所以兩府一向走得勤。
這二房的張二老爺在御前掛了名,補了個侍衛的缺,卻是無別的進項。就靠著奉承襲了爵的大房過日子。此次卻是聽說鎮南侯府四夫人的嫡親哥哥要定親,侯爺親自保媒。範四爺最近跟著太子在江南大捷,人都說會補了王將軍的缺。範府便是一門二將,乃是天大的榮耀。連皇后的孃家慕容府都是比不了的。卻是門好親。
張二太太的嫡女張瑩然年方十五,正是待嫁的年齡。先前張家二房沒得進項,二太太又不願意女兒低嫁,遂拖到如今還未許人。如今卻是天上掉下個活龍一般就相中了安解弘。雖說安家不是豪門世家,卻是與流雲朝最大的豪門是姻親。再則安解語頭胎就生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