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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朝風今日一大早便升了官,自是春風得意馬蹄急,等不及和大隊人一起回來,只快馬加鞭,先回了府。去太夫人那裡交待了幾句,便急匆匆地回到風華居。結果在正院門口看見裡面一堆人亂哄哄地,就一個人改從後門進到屋裡。
到屋裡面,卻發現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只好自己找了家常衣服換上了,就想出去看看安解語都在院子裡做什麼。可剛走到內室和外屋的介面處,就聽見安氏正牛皮哄哄地指揮著眾丫鬟:要做通房的站左邊!不願意做的,站右邊!
“被通房”的範朝風就徹底囧了,也不好意思出去,便坐在內室的門簾處,專心支起了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他自小習武,耳力自是比一般人都強。
待聽到安氏乾淨利落地打發了兩個大房送來的丫鬟,便微微笑了: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看來安氏真是不一樣了,以前怎麼沒有看出安氏有這份能耐?--那時候,他屋裡要是有丫鬟有了小心思,安氏都是私下裡和他鬧,既不想容人,卻又擔心在他面前失了身份,那患得患失之心溢於言表。和現下這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的後院我作主”的理直氣壯實是判若兩人。想到安氏近來象是顧慮全無的模樣,便有些失神。
接著就又聽到聽雨的過分要求,範朝風便冷了臉,起身出到廊上,站到了安氏身邊。
安解語抬眼見到範朝風從屋裡出來,微微詫異了一下,又看見範朝風一臉寒霜地望著廊下的聽雨,便知道他定是在屋裡聽了一會子了。便也不言語,看他如何作答。
聽雨冷不防看見四爺走了出來,自是又驚又喜,那眼淚就刷地流了下來,望著範朝風,無語凝噎。
範朝風看了她這副樣子,只覺得膩歪不已:矯揉造作,明顯是學安氏以前的樣子。--看來是要藉著安氏失憶做個臺階往上爬了。心裡不由對這個丫鬟微微的失望。以前還以為是安氏的心腹,自也對她不同一般的丫鬟。卻讓對方以為自己對她有意,才敢大著膽子當面駁了夫人,非要自己這個老爺出面。
便道:“你有事,對夫人說也是一樣,何必捨近求遠?--我也沒那閒功夫聽個丫鬟白話。”便轉身要走。
聽雨就急道:“四爺,此事有關夫人!四爺卻是非聽不可!”
秦媽媽便趕緊對夫人道:“夫人,聽雨這小蹄子瘋魔了。夫人還是和四爺趕緊進屋裡去吧。這裡有奴婢伺候就行了。”
聽雨聽見秦媽媽的話,更是豁出去了,大聲道:“四爺,奴婢要說的事,秦媽媽也知曉。四爺要不信,可以問秦媽媽!”
安解語不動聲色地看著聽雨,只在心裡琢磨:聽雨到底要說什麼?還和自己有關?--腦子裡飛快地轉著,不由想起了一事,便下意識看了秦媽媽一眼,卻見秦媽媽有些畏縮地躲了躲。安解語的心便一沉,臉色有些發白。
範朝風本沒有把聽雨的話放在心上,只轉身要走的時候,瞥見安解語花容失色,秦媽媽又面色詭異,不由也生了幾分好奇之心。只還是不動聲色,就叫道:“來人!”
便有兩個掌刑嬤嬤過來。
範朝風就吩咐道:“給我堵了嘴,關到外院刑房去。等夫人氣消了,再處置。”
聽雨本來覺得峰迴路轉,還有希望,結果四爺一個指令就將她的路堵死了。還未來得及再叫出聲,一個掌刑嬤嬤就用一團不知什麼東西堵了她的嘴,那東西上似有什麼藥物,聽雨沒聞兩下,便覺得昏昏沉沉,隻身不由己地被掌刑嬤嬤綁了,扔進了外院刑房裡最靠裡的一間屋子。
掌刑嬤嬤便狠狠地道:“這是你的好姐妹聽雪待過的地方。好好的人上人你不做,偏要找罪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聽雨一口氣接上不來,就暈了過去。
第一卷 廟堂 第四十六章 螳螂
風華居的院子裡,範朝風看今日鬧得不象,唯恐四房的下人日後都不服安氏的管束,便又對院子裡的所有人道,“夫人是我們四房的主母,這內院的一切,都是夫人作主。誰要覺得夫人說的話不算數,還要問老爺的,直接攆到營州的莊子上去!”
營州已經是流雲朝最北的邊城,和夷人所建的呼拉兒國接壤。兩國以前交戰多年,都各有勝負。如今這一朝,卻出了個打夷狄打出名的一品威武大將軍範朝暉,自是將夷人堵在邊界以外。國境以外三百里處,夷人都不敢涉足。范家自從範朝暉去了北邊禦敵,也在營州設了莊子鋪面,既讓範朝暉在北面有所依傍,又好和在京城的范家聯絡便利。不過相對於京城的范家來說,那營州的莊子,據說都是苦役出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