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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則哥兒本來不知情,聽了此事,說不定他有多敬愛自己的孃親,就會有多恨自己的孃親。況且這件事到底是如何發生的,範朝風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深信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大哥,絕對不會在清醒的狀態下,做出這種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而要兩個人處於不清醒的狀態中,法子就多了去了。範朝風自己當日幫太子統領舊朝的暗人間者的時候,對這種事也是略知一二的。
則哥兒看見對面爹爹的臉色沉肅下來,心裡頗有些不安。從爹爹剛才的說辭來看,他從呼拉兒國九死一生逃回來的時候,正是自己的孃親和大伯父快要大婚的時候。自己那時候以為自己的爹已經沒了,孃親還年輕,大伯父也喪了妻。只要他們兩人願意,他這個做兒子,不會去幹涉親長的決定。所以大伯父專程到朝陽山來給自己提起此事的時候,自己也是滿心贊同的……
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爹爹放棄了回府,而選擇了將他自己放逐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陌生之地?可是爹爹為什麼會這樣,會捨得把自己的妻子拱手讓人?且從現在的情形看,爹爹明明還是深愛孃親的。若是孃親沒有裝死逃出王府,爹爹和孃親,就永永遠遠錯過了……
可是大伯父,大伯父如今的樣子,則哥兒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他本來以為,等孃親氣消了,她會回去……
則哥兒想來想去,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範朝風沉吟了許久,才抬頭看了看則哥兒。見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範朝風心裡一動,便試探地問道:“你可知,你大伯父為何要立你為世子?”
則哥兒聽了這話,回過神來,心裡也是一沉:看來,爹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因為這個原因,他才……?
想到此,則哥兒咬了咬牙:這個源頭,他絕對不能認。就算人家說他自欺欺人,就算他要欺盡天下人,他也不絕能認——可能認了親爹,上陽那邊的王府舊部和繪歆、繪懿兩姐妹,說不定會對他更親近一些,也讓他的接位,更名正言順一些。可是這樣一來,他的孃親,就會是受千夫所指,陷兄弟於聚麀的yin婦他不能,打死他都不能讓別人這樣看孃親。他不怕別人說三道四,指桑罵槐,可是他不能容忍別人那樣看他的孃親
想到此,則哥兒便抬起頭,堅定地道:“大伯父無子,只有我是范家唯一的嫡子,當然要由我來繼位。爹爹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是了,可千萬不要在娘面前提起來。”
說到自己的孃親,則哥兒眼圈都紅了,又有些哽咽起來:“爹爹,自從你不在了,娘吃了很多的苦。那日舊都圍城的時候,我們同大房走散了,被陷在了城裡……娘才受了傷,一直到現在,身子都不大好……”
當日的圍城情形,範朝風從呼拉兒國回來,見到安解語的大哥安解弘的時候,已經從他那裡知道了前因後果。
現在聽則哥兒說起來,似乎他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何才被陷在了夷人的圍城裡。
範朝風不知則哥兒為何不明真相,只是冷笑道:“也是,大房對不起你們孃兒倆,就要用別的來償還。只可嘆那個女人機關算盡,不過是誤了卿卿性命——這倒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了。”範朝風深恨程氏,連她的名字和稱呼都不想提,只是用“那個女人”代替。
則哥兒聽見爹爹話裡有話,不由狐疑道:“此話怎講?”又坐直了身子問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手上緊緊地握緊了拳頭:誰這樣喪心病狂,要這樣害他們母子?
範朝風心頭微曬,看了則哥兒半晌,才道:“難道你還不知道?當**們陷在城裡,不是你們同大房失散,而是你們被我們范家大房的嫡長宗婦設計,被單獨留了下來。——就是要你們落入夷人之手,生不如死”
則哥兒聽了,如遭雷擊,再也鎮定不下來,唰地一下站起身來,急聲問道:“此話當真?爹爹從哪裡知道的?”
範朝風看了則哥兒一眼,冷靜地道:“你先坐回去。居上位者,應該喜怒不形於色。你這樣冒冒失失地,如何能讓你母親放心讓你回去?”又嘆氣道:“當日我還是在上陽待了幾天。這些事情,我都是從你舅舅那裡知道的。後來見了你母親親,她也跟我說起過。”
則哥兒這才壓下心頭的怒氣,有些茫然地慢慢坐了回去。
他如今才知道,舊都圍城那日,自己一家人的遭遇,原來不是偶然,原來是有人有意為之他現在才明白,他和娘,到底是因為誰才身陷險境
可嘆他為了大伯父和他的那些女兒們,還費盡心思,想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要劍拔弩張,勢同水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