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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給他做衣裳,春衫夏衫做的不多,可是冬日裡穿的棉衣足足裝滿了兩個碩大的樟木箱子。看的何安直咋舌:“說不得過兩個月就回來了,用不著做這麼多。”
齊寶釵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衣裳,是以丫鬟們都退下,屋門剛剛掩上,她上前去便揪住了何安的衣領,面目猙獰道:“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你膽敢負我,漫說就在邊關,就是進了大草原,在千軍萬馬之間,我定要取你首級!”
灼灼的目光猶如出鞘的利劍刺入何安的心中,他怔然片刻,才恍然發覺齊寶釵並不是說笑,便是上一次,她也不是說笑,他嘴唇動了動,還沒說出話來,齊寶釵便鬆開了他的衣領,極為溫柔的幫他撫平了衣裳,聞言軟語道:“到了邊關一切小心,自己的命重要。”
那般的溫柔簡直是判若兩人。
直到何安出了門與王安平匯合了,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欽天監本定於卯時舉行誓師大會,可是皇帝卻沒有起來,這一拖便拖到了辰時末,此時天氣雖然轉暖,太陽也高高的掛在天上,可是畢竟還很寒冷。三軍將士裹著厚重的鎧甲站在宮門前,握著兵器的手凍得僵硬,方才看到宮門緩緩開啟。
睡眼惺忪的小皇帝出現在宮牆之上,小手一揮,崔內監站出來冷笑著看著底下的數萬大軍,從身邊的小太監手中接過一盞酒一言不發的往城下傾瀉而下,然後轉身抱起小皇帝走了。
這便完了?
宮門外眾將士面面相覷。
薛承嗣面色陰沉的與何安對視一眼,看向了陸元帥。
王安平咬牙道:
“欺人太甚!”
陸元帥沒有說話,拔出佩劍朝天一指,大聲道:“護我妻兒!衛我家園!”
此言一出,何安眼底現出幾分憂慮來,如此士氣是鼓舞起來了,可是陸元帥以及陸家的未來卻難保了。
與以往不同的誓言一出,眾將士們都呆愣了一下,隨即也不知是誰跟著喊了一聲,全軍俱都拿起兵器來大聲應和道:“護我妻兒!衛我家園!”
一聲聲直澈九霄,便是在家的齊寶釵也隱隱聽到了。
她手拈棋子,蹙起了眉頭,半響後微微嘆了一聲,落子。
何氏看了她一眼:
“因何而嘆?”
齊寶釵淺笑道:
“陸夫人我見過,為人很是不錯,只是這一次怕是……”
何氏不由得多看了齊寶釵一眼,竟然有這分眼色,憑藉外面隱隱傳入的這麼一句話,便料出了陸家的未來?
“何以見得?”
齊寶釵看著期盼,嘆道:
“崔內監此人眼裡揉不得沙子,他素來將這些武將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今晨誓師大會定然會落眾人的面子。可是這誓師大會重要無比,若是激勵不起來士氣,日後上場殺敵便會少一分勇猛。將士上場殺敵為了什麼?自然是保家衛國。可是如今國……”
齊寶釵頓了一下,繼續道:
“陸元帥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卻因為看不過崔內監所作所為,宣佈自己只是保護妻兒,保護自己的家園。將大周朝視為他的家,如此不是大逆不道嗎?亦或者他眼裡本沒有皇帝,沒有這個國家?”
“這都是崔內監可以攻訐陸元帥的藉口。如今邊關戰急,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崔內監不能把他如何,且看著這一仗打完吧。”
她話音甫落,在外面探聽訊息的家人回來將誓師大會的細節一一稟報,何氏詫異的看向齊寶釵:“你……”
齊寶釵只垂頭而笑,默不作聲的落了一子。
繡桐掩口低呼:
“呀,夫人輸了。”
何氏垂頭一看,可不是?這一局棋下了許久,齊寶釵看似步步退讓處於弱勢,可是何氏無論如何佈局就是不能夠更進一步,棋路就這般一直膠著著,現在齊寶釵那一顆棋子下去,整盤棋都變得明瞭起來,可是同時她也輸了。
何氏抬頭看看齊寶釵,喟然一嘆,收起了棋子,道:“出去送一送安兒吧,你那個三姐姐也過來問過多次了。”
齊寶釵只低著頭乖巧的收拾著棋盤上的棋子,道:“夫君說外面人多雜亂的,怕有個萬一,不讓兒媳去送。兒媳便不去了。”
言罷,她又抬頭笑道:
“兒媳前些日子去寺裡求了一支籤,是上上籤,母親放心便是。”
前些天齊寶釵陪著何安去了護國寺求籤,相比於上上籤,她更希望是中或者下籤,只要人沒事兒就好,她真的不指望何安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