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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地起來:“……那是,叛軍算什麼?只要我們回去了,立馬嚇得他們聞風喪膽……”
有幾個世家公子看不慣他這副醉生夢死的傻樣,諷刺道:“殿下,既然爾等與叛軍一照面即可嚇得對方聞風喪膽,又何故離鄉背島,來我天元一遊呢?”
東寰王子被問住,張了張嘴,搜腸掛肚的想回話。
何暮微微一笑,接過話茬:“兄臺此言差矣。東寰王室乃天命授權,統治全島三百餘年。叛軍名不正言不順,皆匪徒也。這些匪徒私心發展自家封地,不留一兵一卒於王室。王室無兵可用,這才不得已而走避。今我天元五地皆借兵出列,上有天命王權,下有驍勇戰將,收復失地自是指日可待之事。”
那位公子冷笑一聲,道:“天命王權?除了這個東寰王室還剩什麼?大軍出列,糧草何在?借了你們兵,總不成還要我們自己養活吧?這王當的,我看除了一頂王冠,是什麼都不剩了”
此言一出,東寰王子的臉皮立刻漲的通紅。連何暮都露出了為難之色。
這種犀利的言辭是有來由的。借兵這一專案前已是板上釘釘,沒什麼爭議了。接下來討論到跟隨軍隊所需的糧草,問題就扯皮了起來。東寰人自是巴不得天元人一步到位,服務周全。軍隊糧草什麼都打點好,他們跟在後面接手地皮政權就行。可天下間哪有這樣的好事。出兵東寰島的天元人,都是各自帶著自家小心思的。有想撈一票就走的,有想霸佔了地長期紮根的。來來去去一句話,大家都是奔著好處去的。前期投資一點可以接受,投資很多划不來了。大軍本身攜帶的糧草,也能讓東寰人付了一部分費用才好。
幾個世家公子譏笑的就是這點。東寰王如今拿不出糧草也罷了,畢竟家都被人佔了。抵押糧草的錢財他卻是一點也不肯拿出來,只畫空中大餅,許諾天元人日後收復失地再補上。這不是空手套白狼是什麼?除非像羅楓寒一樣別有用心的,換了其他人,誰會買他這本賬?
何暮乾笑兩聲,打圓場道:“話不是這麼說。東寰王室三百年國脈,哪裡一點兒富餘沒有。只是留在島上,如今鞭長莫及拿不著而已。”
東寰王子十分配合,立時粗了脖子道:“就是我王室的金銀珠寶,堆起來能有山那麼高,誰說我們家沒錢”對何暮的及時救援很是高興,心道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又有人笑道:“王子殿下這是醉糊塗了吧。你東寰王宮都讓亂民給攻佔了,還留得下金山銀山?”
何暮笑道:“世兄,就是小戶人家也還挖個地窖存放多餘的糧食呢,更何況一國王宮。”
“哦?這麼說東寰王宮還有秘密藏寶的地方不成?”那人繼續嗤笑,“聽說亂民湧進後,連地都要掘上三尺,浮雕上裝飾的金粉都要颳去。能留下的,我看也就是殘石爛瓦了。”
何暮這回沒有反駁,反而但笑不語,朝坐在遠處與幾位女眷說話的興平公主看了一眼,安靜的坐了下來。
他這番不言不語,倒叫幾個爭鋒相對的公子遲疑了起來。那隱晦又意味深長的一眼,幾個眼尖的都捉住了。不由想到興平公主前段時間一直纏著何暮,兩人經常單獨見面。難道說,他從公主那裡得到了什麼內部訊息。東寰王室真有放置在別處的寶藏?
有心之下,幾個一直言詞溫和的公子,湊上來又給東寰王子敬酒。
東寰王子已是喝多了。臉紅脖子粗,說什麼都是胡吹。心裡記得之前何暮對他說的,不管現下如何落魄,也要擔起王子的氣勢來。吹噓的也就天花亂墜。一會兒說有寶藏,一會兒又說沒有。弄的人虛虛實實,雲山霧罩。
紀家公子見狀,朝幾個同伴使了個眼色。加了把勁,將東寰王子灌倒在桌下。命人抬了他去內室休息,又讓侍女請了興平公主,去照看長兄一二。
祀地紀家與祉地何家原也有些親戚關係。不然何暮也不會與他家借船。見著東寰人都走了,這方湊到何暮身畔,低聲道:“你今兒是唱的哪一齣?”
財帛動人心。何暮今天唱的是“無中生有”計。他笑道:“也沒什麼,前幾日恍惚聽說東寰王室有份寶藏在外。是前頭老祖宗放著,預作兒孫敗家留下的翻盤資本。她話說的含糊,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今兒就想詐一詐那草包的。誰想他好像不知道。真是白費心機。我估摸著,這寶藏的事估計是虛的,水份太大。”
“我說呢。”紀家公子收回身,搖了搖手上的摺扇:“好好的,怎麼奉承起這草包來。”
何暮乾乾一笑,自斟了一杯:“捕風捉影的事兒,我也就是試探試探。沒有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