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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恨她自己還沒有辦法替他擋下這所有的事。讓他不再受這種屈辱。
“我不怕她的。。。。。。我就是。。。就是一下子有點懵住了。。。。。。”
舒景悅伸手拉住她,面上有些急切,似乎極力要說服她。裴寧點頭,一邊把他拉進懷裡:“不怕,乖。。。不要怕。我在這裡。。。。。。我不會把你給她,也不會扔下你不管。。。。。。”
“咳、咳咳。。。。。。”
“周大夫,”裴寧站起身來,自然而然地把她讓到床邊,並沒有什麼尷尬的神色,甚至還伸手幫舒景悅掖實了被角:“阿景他方才有點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動了胎氣。。。。。。”
“懷孕之人本就要端正自持,才能保腹中胎兒平正端方。若是這點都不能剋制,又怎能做個好父親?”
周大夫只伸手搭脈,並不看他們,言外之意分明是責備他們在舒景悅懷著孩子時還要恩愛,才至動了胎氣。裴寧面上表情凝了一下,很快朝她拱了拱手:“周大夫恐怕誤會了,方才我們往知府大人府上赴宴,阿景許是有些勞累才會不適,並非如大夫所說。”
裴寧一邊說清了事,便朝舒景悅看去,只看到他幾乎把頭埋了下去,不知在想什麼,老大夫被她說得一愣,也收斂了原本教訓的姿態,診了一會兒,起身給裴寧開藥方:“胎息尚算平穩,可能只是一時激動罷了,孩子想來沒有大礙,先煎兩服保胎的喝了吧。不過他腰腿上都是舊傷,身子又重,不宜再多走動了,往後還是臥床靜養的好。”
裴寧送了她出去,直到她一腳跨出院子,才輕咳了一聲:“多謝周大夫願意出診,只是,阿景對腹中孩子惜如眼珠,絕不會為一時之快而不顧及孩子。再者,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即使他言行有什麼不當之處,也不勞煩周大夫代為教訓。”
她幾乎是有些刻薄地想,這一家母女兩個,竟都是這種口無遮攔的“讀書人”麼,張口閉口地就是禮樂教化,卻從不顧慮到別人的心情。裴寧說完,也不再去看大夫的反應,徑自轉身回去。
回了屋裡,卻見舒景悅又在床邊坐著,正扶著床沿想要起來,不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攔住了他的動作:“沒聽到剛剛叫你靜養麼,還起來做什麼?還要什麼東西叫我拿便好了。。。。。。”
舒景悅見她進來,原本是扯了扯嘴角,給了她一個笑,聽了這話卻飛快地轉開了眼,笑容還沒凝住就散了去:“我又不是廢人。”
“你當然不是,可我們的小傢伙也需要休息了啊,”裴寧知道他心裡對自己腿上的傷很在意,絕不肯變成癱在床上要人處處照顧的樣子,也不去勸他,只自去兌了熱水,蹲下身把他的腳放進水裡:“我給你揉揉。”
舒景悅一開始要躲,但他身子沉重,行動間本來就有些笨拙,小腿被裴寧托起來捂進熱騰騰的水裡,只覺得暖意頓生,不自知地打了個激靈,喉間也逸出一聲舒服的悶哼。
“覺得怎麼樣?疼麼?”
裴寧溫和笑笑,一邊給他揉著水腫的小腿,見他微微眯著眼極為享受的樣子,心情也好了一些,待水涼了點才給他擦乾了腿放進被窩裡。舒景悅已經有些迷迷糊糊了,半夢半醒地被她扶著,勉強張開眼看了是她,便安心地伏在她身上睡了。
大約是聽進了大夫的話,這日後,裴寧每天回來,總能瞧見他或坐或半躺地倚在床上,有時拿了針線活在手裡做,有時就只坐著,低頭瞧著圓鼓鼓的肚子發愣。
“阿景,我教你識字好麼?”
“啊?”正低頭做針線的男人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她把飯菜在桌上擺好,一邊溫柔地朝他笑著。
裴寧看著他呆滯的模樣,好笑地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肚子:“我邊教你,邊教這個小傢伙。”
她說著,便真的從另一邊書桌上拿了一本書,翻了一頁給他看:“哪,這是百家姓,這個字,就是你的姓。舒。。。。。。”
舒景悅低著頭,左左右右地把那個字看了好幾遍,才終於點一點頭。
不識字這一項,大約一直都是他心裡的疙瘩。雖說這世上許多男子不識字,但南朝畢竟重文輕武,但凡有些錢財的人家,也是要教兒子認一些字的。裴寧見他神情嚴肅認真,卻不由得想起他總是好面子愛逞強,哪方面都不肯輸給街坊鄰居,連掛個寶塔燈都不願被人看輕了去的樣子。
“阿景,上月秦知府擺宴,聽說房啟揚和林秀回去後就鬧得不可開交了,房東家為她們兩個的事頭疼得不行,手裡的事大半都丟給了她們兩人,我不想摻和她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