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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聽到她吭聲,以為她答應了的趙俊,暗暗忖道:終於安撫下了。
趙俊鬆了一口氣,他抬頭看向外面。
這時,輪到他們的馬車駛入宮門。
馬車剛剛駛入林蔭道,大公主說道:“我要去見過母后。”這是對馭夫說的。
趙俊一怔間,大公主坐直了身子,她伸著指甲在車簾上重重一撕,撕得發出“滋——”的一聲尖利帛響後,大公主憤然地說道:“那個賤婦竟然敢如此說我,我要母后處置她!”越說越怒,聲音落下時語氣又轉為尖利。
趙俊眉頭一蹙:剛剛才說過的,原來,她都當了耳邊風啊?他卻不知道,在一個慣常自我的女人那裡,再多的溫柔,也壓不下憤怒和氣恨的。這口氣只要不曾吐出,她一轉眼就會繼續耿耿於懷。
不等他開口,大公主十指用力的撕扯著車簾,在那布帛經受不住她的蠻力,“滋滋——”的變得破裂時,大公主尖叫道:“我饒不了她!我要把那個賤婦丟到紅樓,丟到亂軍中去,讓她千人騎萬人睡!”
咒罵著的大公主,沒有出現此刻趙俊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她沒有注意到,不管趙俊是如此的惱怒於馮宛,在他的心目中,馮宛終究是他的女人。大公主說要把他的女人丟到妓院和亂軍中去,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種侮辱。
大公主還在發怒,還在尖叫,“怎麼這麼慢?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還這樣磨蹭下去,小心本宮要了你的狗命!”
發怒的物件正是馭夫。因此她說話到一半,那馬車忽忽加速,載著兩人在皇宮中急衝起來。
趙俊見狀,眉頭蹙起,他喚道:“阿雅?”
“你不要說!”大公主猛然回頭,瞪著趙俊叫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那個賤婦,你要為她說情。我告訴你趙俊,斷沒有這麼好的事,有我陳雅在的一天,我不會讓那個賤婦討了好去!我要讓她生不如此!”
她臉孔漲的通紅,語氣已是遷怒,令得趙俊一時詞窮。
情不自禁的,趙俊蹙起來眉頭。
他沒有想到要在這個當口替馮宛說什麼情,她只是想勸陳雅冷靜一些,只是想勸她按照在家商量好的行事。可現在看她這樣子,自己再說一百遍也是白搭……她總是這樣急躁,又極為記仇,心裡受了半點委屈,便要發洩出來。什麼忍耐什麼偽裝,簡直都是笑話一句!
明明說過的,今天很重要,今天她的態度也很重要,為什麼自己說出的話,她就是聽不懂?就是一轉背就忘?
難不成,自己堂堂丈夫,今後便這般日復一日,不停的,一遍又一遍地安撫她?勸導她?
想到這裡,趙俊只覺得煩躁之極。
他本也是個有點脾性的人,以前是馮宛日復一日,一遍又一遍地安撫他,而他,有時聽了,有時也是這般遷怒,甚至還口不擇言的痛罵出聲。
這一點,他一直覺得沒有什麼。他可是堂堂丈夫,做婦人的享受他給予的好日子,做這麼一點事算什麼?
可是,現在輪到他了,輪到他審慎思量,輪到他溫柔的勸慰他人了。一時之間,趙俊只感覺到煩躁,而且,這種煩躁讓他看不到有改變的那一天!
罷了罷了,她都是自己的人了,不嫁自己還能嫁誰去?她想怎樣就由著她怎樣把,反正她也跑不了。
在趙俊的沉默中,馬車急急向皇后所在的寢宮走去。
幾乎是馬車一剛一停下,大公主便一個箭步衝下馬車,提著群套,急急地衝向院落。
看到她出現,眾宮婢一怔,她們還來不及行禮招呼,大公主已衝上了臺階。
房門是關閉的,大公主急急止步,尖聲問道:“母后何在?”
她身後站出一個宮婢,恭敬地回道:“皇后娘娘在呢。”
“廢話!我是問你她在哪個房間!”大公主聲音一提,極不耐煩的咆哮起來。
那宮婢久處宮中,習慣了不緊不慢行事,現在被大公主這麼一喝,頓時有點發怔。
這時,另一個宮婢應道:“皇后娘娘在寢宮中。”話音沒落,大公主已重新提著群套,朝著皇后寢宮急衝而去。
轉眼間,她便衝到了寢宮外面,見到院落中來玩的宮婢,她聲音一提,尖聲叫道:“母后是不是在寢宮中?”眾婢一怔,還在思量著要怎麼回答她時,不耐煩的大公主朝著一個宮婢虛踢一腳,“你啞了?本公主問你話呢!”
就在這時,寢房中傳來皇后有點嚴厲的聲音,“阿雅,是誰讓你在這裡大叫大嚷的?”
皇后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