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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齊清兒並沒有任何準備,一時受驚,站起時碰倒了長凳和茶皿。
茶水濺了一地。
她踉蹌的往後退去,只覺眼前的虞才人婉如吃人的猛獸一般,視線中分不清是稻草在晃動,還是虞才人猶如瘋抓的利爪在舞動。
她退到不能再退,兩手死死抓住身後粗壯的木樁。
她閉上眼睛。
她想,這是她自找的,只能忍了。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耳朵中被虞才人舞動得發出聲響的空氣,沒有再接近。
她張開雙眼。
這才發現,她的脖子竟是被鐵索扣住的。
潔白不緊實的脖子下面被擱得血肉模糊。
虞才人因鐵鏈的牽引,被反向跌到在地上。她費力地往後挪動身軀,然後撐起上半身,惡狠狠地對齊清兒,道:“說,你來這裡是什麼目的?”
齊清兒拿手按在胸口。
虛驚一場。
也是,她是逃出掖幽庭的人,那樣防守嚴謹的地方,她都能逃得出來。皋帝自己不會再簡簡單單的將她關在這四面透風的牢獄中,不過拿這樣粗及重的鐵圈拴著,也只有他皋帝才能做的出來。
落魄的妃子當真還不如一條狗。
齊清兒理了自己適才受驚的情緒,垂目復再揚起臉時,眼底已不見任何波瀾。
“你認為我來看你是為了某種目的,那虞妃,你能告訴我是什麼目的嗎?因為我都不知道這個目的是什麼?虞妃你過於著急,對號入座了。”
齊清兒這番聽上去無比平靜的話。
沒有換來虞才人情緒上的平息。
她半伏在冰冷潮溼的地上,能明顯聽到骨頭和地方碰撞的聲響。
“好,難怪你能坐上郡主的位置,原來也是個陰險狡詐之人!”她邊說邊顫抖地伸出一隻手,指著齊清兒。
此話一落。
齊清兒脫離木樁,往虞才人身邊走去,“陰險狡詐?是啊,當初陰險狡詐的我還是和璟雯一同被拖入了你的如繪宮。虞妃,你知不知,一個人陰險,那就要一直陰險下去,不然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是糊塗了,如何能說我是郡主呢?”
虞才人自知說錯了話。
原本豐腴的眼尾,現在佈滿了皺紋。
紅腫的雙眼胡亂的到處亂瞟,好一陣,方將目光重新落回了齊清兒身上。
“我猜的。”她勉強道。
這也能猜!
齊清兒輕笑一聲,“那我猜是皇后幫你逃出了掖幽庭,你說的虛偽,同樣也指了皇后。”
虞才人的表情開始扭曲,她伸手在臉上亂摸一通,本就汙穢的臉更加的難看。
她儘量收起浮躁,不安,恐慌的情緒。
可怎麼也逃不過齊清兒的雙目,齊清兒道:“我猜對了。”
“我什麼時候說你猜對了!”虞才人狡辯。
“那我告訴你,你猜對了,我是郡主,陛下親封的郡主。只可惜當時的你已經在掖幽庭中,沒能親眼看見。”齊清兒挪動腳步,離虞妃遠了些。
她身上有股穢氣,讓她作嘔。
她走出兩米的地方停下,繼續道:“還是我整日閉門在府,竟不知我封郡主的訊息傳到了關放罪奴的掖幽庭。關於這點我很是不解,虞妃是宮裡的老人了,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虞才人被問得脖子裡的青筋暴露。
掖幽庭。
誰不知道那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封郡主的這樣的事情,掖幽庭裡的罪奴自然沒有權力知道。
“我說了我是猜的!”虞才人頭面朝地,咬牙切齒道。
“那恭賀你,猜對了,虞妃!”齊清兒說完這句,拂袖而去。
問到這裡,虞才人是不會再透露更多的訊息了。
就算齊清兒在問下去,也是無用,她吃一塹總會長一智。
虞妃不笨,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
且她也不願再看虞才人的落魄之態,難道帝王就是這般處置他的女人的嗎?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樣的話用在帝王身上簡直就是個笑話。
那麼,她和祁王之間呢?
齊清兒走後,獄卒進來拿走了長凳和茶皿。
鎖門的時候,還衝著虞才人碎了一嘴。
建立在地下幾米的天牢似冬日般寒冷,齊清兒裹緊了披衣匆匆往臺階上走去。
祁王還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