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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虞才人,“你胡說!齊帥戎馬半生,鞠躬盡瘁為大煜打下半壁江山。他為人質正直,私。通一罪強加在他身上,本身就是荒謬之談!”
虞才人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一開始沉穩得波瀾不驚的齊清兒突然消失。
她看著齊清兒的眼神越發的驚詫,“你不過商人之女,如何能知罪臣齊慕澤。。。。。。”
“他不是罪臣,不是!”齊清兒截斷了虞才人的話。
“你到底是誰?商人之女的身份,怕是你編出來的吧!”虞才人道。
齊清兒,“沒錯,是編出來的。我父親打下的半壁江山,其中的半壁就是周國,你一心一意想要重建的周國!”
牢獄安靜只剩下指甲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還有斷斷續續,時重時輕的喘息。
良久,兩人彼此怒視對方,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虞才人滿臉抽搐,眼球中佈滿了紅血絲,臉頰是難看的緋紅,整張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快要窒息的樣子。
高牆之上巴掌大的天窗,透進的光線,依然打在地上,只是裡面舞動的灰塵更多,也更迅速。
駭人聽聞的喘息之後,是虞才人破了嗓音的叫聲,“你是人是妖?!是魂是鬼?!當年的齊府血海一片,被流放到邊疆的女眷也基本上全數死在了路上。押送官不敢虛報,當年的齊府千金出城後沒幾日就死了,所有女眷的屍首被丟在荒郊野地餵了狼!”
她聲音顫抖,她不信,這如何能信。
到頭來,口口聲聲說要幫她,幫凌王走出永巷的人,卻滅了她故國,殺了她全族的後人。
上天啊!真是會開玩笑。
虞才人無聲的狂笑。
齊清兒走到柱子邊,拿手臂抵在柱子上。
虞才人的那些話,無非是在她心頭上又戳了一針,針頭很細,卻擦了劇毒。
餵了狼。
她清楚的記得當年的陽光明媚,母親的卻白得毫無血色。
怎麼叫都叫不醒。
那些吃人的鞭子還一下一下的鞭打在她身上。
那些押送官的嘴臉,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她恨他們,恨不得親手撕了他們的皮,他們居然隨便丟棄了她母親的屍體餵了狼。
抬起另一隻,拍在了柱子上,然後收緊。
她將額頭抵在柱子上,閉眼顫抖,好一陣才勉強平靜了心緒。
“我是人亦是妖,是魂亦是鬼!齊府舊人,全數都做了孤魂野鬼,我亦是如此。”齊清兒道。
“欽犯,逆賊,罪臣,你還我周國!哈哈哈。。。。。。瞧,人世間是有因果報應的,你父親殺了我蘇氏全族,滅了我整個故國鄉土。那一仗,他贏了,踩在我族人的頭顱上,他贏了。可他為他自己換來了什麼?!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你們齊氏就應該死絕了,一個都不該剩!”虞才人如若痴瘋。
齊清兒將臉從柱子上抬起,看向身後躺在地上掙扎卻起不來的虞才人,“虞妃,糊塗了,現在你面前的齊府舊人可是答應了你要幫你的兒子的。有些話太難聽不如不說,免得凌王要在永巷中蹲一輩子。”
說話聲幽涼。
那拉長的尾音,連齊清兒自己都嚇了一跳。
虞才人突然鬆了勁兒,身子像乾枝一樣倒在地上,是無力的,又是僵硬的。
半餉,她恨恨道:“也罷也罷,不論你回來是何目的,只是我奉勸你一句,京城當中關於當年齊煬兩氏的舊案,不是說翻就能翻的。”
齊清兒,“這個不用你提醒我。”
這是來了一個獄卒。
他手裡捧著一個厚重的托盤,看到齊清兒首肯的眼神之後,方抬布走進了牢獄。
一面還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一副嫌棄的樣子。
“郡主,三尺白綾,一把匕首,還有一罐鶴頂紅,均是極快的死法。”獄卒將托盤端到虞才人面前。
齊清兒瞅了托盤一眼。
輕聲道:“放下,出去吧。”
獄卒猶豫了半秒,但還是領命退下。
齊清兒走近虞才人,附身挪動地上的她帶來的食盒,開啟道:“一些新時水果,吃了再上路吧,好過餓死鬼。”
她邊說,邊將那一盤荔枝端到了虞才人面前。
虞才人抬頭眯眼看了一眼,復倒頭時,腦袋在牆面重重的一磕,雜亂的頭髮間瞬間騰起一層白煙,又悉悉索索的落下。
大概她逃出掖幽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