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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清兒眨了眨雙眸,即便她不想站在竹婉一邊,趕走嚴頌。可眼下嚴頌確實不能久留,至少不能這樣過分和她親密,連假皮也應當重新貼好。

齊清兒狠狠心,轉而對著嚴頌道:“竹婉說的話在理,要麼你重新貼好假皮,叫醒公主和靈兒。要麼你現在就離開,公主問起,我便說你不愛利祿,見我醒來就離開了。”

這樣說,確實狠了。

嚴頌如此不求回報的為她付出。

她也是有血有肉之人,怎能心無感觸。

可就她現處的局勢當中,對嚴頌隨叫即到,份外張揚的愛只能視而不見。

否則於她,於嚴頌,都會帶來不祥之兆。

嚴頌本無心去聽這些話,他只想沉溺於一時的溫存當中。

好過日夜無眠的想念。

然齊清兒的話卻一點一點地將他從這樣的狀態中拉了出來,他猛地鬆開齊清兒,眼中騰起受傷的怒火。

勾起薄唇道:“當我知道公主懸賞求醫的時候,我人在華山,千里之外!我是日夜賓士,死了多少匹馬,才趕到了公主府!而你一醒,先感激的就是公主的用心良苦,為你出謀尋醫!現在又偏向這個婢女,她才跟你了多久,你便同她一個鼻孔裡出氣!”

他十五年早也習慣了齊清兒的陪伴。

十五年的****夜夜,他幾乎每天都可以見到齊清兒,那成了一種習慣,一個改不掉的習慣。

而現在齊清兒入京,他的生命便如同枯黃的樹葉,不再飽和。

那一個十五年的習慣,也要隨之驅散。

可是當他滿腦子都是她的時候,不見更讓他時時刻刻記著這樣的習慣。

生命被突然的抽空。

他恨自己有情,還不知無情來得安逸。

嚴頌道完後,苦笑一聲。

他對齊清兒的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莽了。

齊清兒面色蒼白,只有唇邊有些顏色,聽完嚴頌的這話,連唇上的一點顏色都沒了。

她也希望有嚴頌在身邊。

可局勢告訴她不能這麼做,她試著想抓住嚴頌的手。

看他難受,她終是不忍。

而這時,竹婉卻輕靈般地收回舉在齊清兒面前良久的茶水,挪身向後,站穩後,方道:“懸賞求醫,是祁王殿下的主意,公主也是因我旁敲側擊,方有此一舉。”

此話一出,齊清兒和嚴頌同時一顫。

齊清兒心中頓時百感交集,祁王沒有忌諱嚴頌對他的行刺,反而以這種方式引嚴頌回京幫她治療。

祁王啊,祁王!

他到底懷著怎樣一顆心?

正當齊清兒想著,身旁忽地一陣清風。

再扭頭時,嚴頌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未完待續。)

第一百十九章,衷心於誰

次日,天灰濛濛的。

齊清兒落水後的第五日,經過嚴頌的施針祛毒,加上長達十個時辰的睡眠。

坐在暖閣側殿中的齊清兒依著炭火,捧著書卷。

整個人終於有了些血色。

杏眼望了望門外顫抖樹枝的寒風,流露出一絲悽然。

昨晚嚴頌突然的離開,讓她心生不安。

然心有餘,而力更不足,她沒有辦法去追,只能隨著他去了。

至於他之後去了哪裡?

齊清兒扭頭看向炭火,她只希望他不要惹出更多的是非。

此時竹婉端了點心進來,在門邊退去了淺紫色披衣,又在炭火邊繞了一圈,去了身上的寒氣,方在齊清兒身邊坐下,將點心奉於案几之上。

“昨晚的話,是祁王讓你這麼說的?”齊清兒沒抬頭瞧竹婉一眼,只輕輕翻了一頁手裡的書卷。

她實在不喜這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

竹婉手指微僵,隨即放鬆道:“祁王殿下只和奴婢說了懸賞求醫,其他的話並不是殿下吩咐的。”

語氣平緩,竹婉邊說著邊將點心往齊清兒面前推了推。

齊清兒餘光撇了竹婉一下。

微吸一口炭火騰出的熱氣,道:“你倒也忠心。”

說罷,齊清兒用深不見底的雙眸看著竹婉,就這麼看著,似要將竹婉看穿一般。

竹婉微微垂頭,神情略有些茫然,但這種猜測齊清兒內心的神情稍縱即逝。

她頓頓胸,很誠懇道:“姑娘昏迷的那四天,女婢每夜都到祁王府向祁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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