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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崔破行了謁見禮,轉身帶路而行,竟是使侍郎大人慾要問話也不可得。
滌詩接過自家公子的眼色,當即輕車熟路的搶上那黃門小宦身旁,嬉笑說話之間,已是將一錠重約二兩的散碎銀子塞入其袖,這一連串的動作熟練無比,想來早已是多有歷練。
“小的出宮時並無異常,只是見皇上動了遊賞牡丹的心思,想來請大人前往也正是為著此事。”,頓步等候崔破上前,那小黃門不待發問,已是率先開言解說道。
“噢。賞牡丹!”,聞言崔破一愣,隨即邊與那小黃門前後而行,邊苦笑著自語道:“翰苑之中
文學侍臣何其多也,偏生要叫我做甚!”
出地興化坊。坐上馬車,轔轔車軸滾動聲中,不一時已是來至皇城朱雀門,由此下馬換步,徑入內城大明宮棲鳳閣。
“崔卿來了嘛!好好,無需多禮,來呀!請崔大人更衣。”剛剛入的閣中。還不待崔破俯身行禮。滿臉歡顏的李適已是起身虛扶,口中邊自迭聲下令道。隨即,便應聲走過兩名小宦引領著崔破往閣後屏風處而去。
“陛下,這……”,滿頭霧水的崔破剛一開言。便為李適揮手阻止道:“愛卿且先寬衣。餘事容後再說。”
那碩大的屏風後,早準備了各樣顏色地儒服數件,心中疑惑的崔破斷然拒絕了兩個小黃門的服侍,一併丟過那件壓著金絲的極品蜀錦寶藍衫子,取過一件月白絲衣著身,鬆鬆地繫上腰帶,赫然便又復原成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恩!這衫子的顏色雖是低俗了些。但配上崔卿,堪堪便是一遠來應試的舉子,倒也不易惹人疑慮,不錯,不錯!;愛卿且看朕這一身打扮又是如何?”,崔破出了屏風,又等了小半柱香的功夫,便見當今天子穿著一件淺黃大袖士子袍服走了進來。
“陛下九五之體,虎步龍軀,那自然是穿什麼都好看地,只不知這……”,隨口誇讚了一句後,崔破指著身上這件白衫疑惑問道。
“朕今晨聞報,長安牡丹已是次第怒放,難得今日天氣大好,政事又閒,所謂‘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盡是看花人’,此等盛事,你我君臣且偷得浮生半日閒,也去趁趁這熱鬧如何?”李適邊饒有興味的就著宮娥手捧的銅鏡打量自己這身平民衣衫,口中滿含興奮的隨意答道。
“陛下一身系天下安危,這等白龍魚服,身臨擾攘之地,臣竊以為實在不可,宮中內苑牡丹名本多有,臣願隨侍陛下賞之……”
只是還不待崔破將話說完,那李適早已擺手插話道:“牡丹再美,一人獨賞更有何趣味,朕意已決,卿家毋庸再勸,免得攪了朕的大好遊興。”言至此處,他竟是不容崔破再說,已故自吩咐道:“來呀!起行。”
崔破眼見李適滿臉都是興奮之意,也知當此之時想要勸住這位天子實屬不能,無奈之下也只能一個起身道:“陛下若是真要出宮觀牡丹,只怕這‘翼善冠’及‘九龍佩’是萬萬帶不得地!”
正興步匆匆、率先而行地李適聞言向身上一瞅,隨即也是啞然失笑道:“愛卿說的是,來呀!還不與朕換過。”。原來,依唐律禮部式,這翼善冠乃天子專用,而玉佩上能飾以九龍者,更是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若他真著了這兩樣東西出宮,行不得三步,必然是大街上早已拜倒一片。反倒是一身淺黃衣衫,因唐律不禁士庶衣黃,最是普通不過的。
趁此時機,崔破也換下了頭上的“進德冠”,並將刻有自己官職名爵的魚符及盛裝此物的銀魚袋一起自腰間摘下,君臣二人再細細檢查一番無遺漏後,那李適再也忍不住的大步向外出宮而去。
“‘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長安人深愛牡丹,但凡小康之家那也是家家皆植,遑論王公親貴?然則,若論長安牡丹最為盛妙處,卻是莫過於這薦福寺了!”,隨著擁擠的人流前行,薦福寺內,卻有一年近三旬計程車子正對身邊兩位同伴比劃指點著加以解說。
“只看今日薦福寺這等人頭湧湧,挺之兄之言誠不我欺也!只是似這般多人,我等行路也是艱難,卻哪裡還能見著牡丹。”,在他身側,一個與其年齡相仿的青袍士子邊抬手抹去額間汗珠,邊高聲發話問道,在他的右手處,卻是緊緊牽著一個年約十六七、著粗布衣衫的少年。
“化智兄無須擔憂,也就是這山門處擁擠得一些,此寺廣大,各院皆植有牡丹,可謂是各盡其妙。再往裡走走。這人群自然也便散開了。介時,愚弟帶二位去一個絕妙賞花地所在。”
此人話語果然不虛,人流復又前行數百步,便各自四下向不同的院落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