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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有更強盛於神策軍者?”,說道神策軍,這年方十六七的少年也忍不住一時興奮,慷慨道:“兩月以前,那山南東道梁崇義狼子野心,殺欽使、聚私兵,大行不臣之事,也正是十萬神策齊發,不及十三日便全數將其殄滅,此等威武之師,實不能不大讚頌之!”
“說的好,你這書生好識見,僅此一言讚語,便當得浮一大白,來呀,上酒!”這一番話語聽在崔傲天耳中,真無異於經綸妙音,當下一拍几案,高聲喝道。
“聽聞少兄妙論,家叔一市失態了,諸位莫怪!”,為這一拍驚醒,崔破執壺之間,乃順勢對那楊松二人轉圓兒說道。只是心下卻不免曬笑不已。對於兩月以前的那場大勝,他卻是知之甚清。當其時也,朝廷內不惜以門下侍郎侯希逸為質,借安撫之名以為迷惑梁崇義,外則早發調兵飭令,由猛將馬遂調集神策十萬精銳,並山南周邊五道州軍齊發討賊。可憐那山南東不過一小道,梁崇義雖拼命擴軍,也不過聚的勝兵七萬。忽然一夜之間面臨三十萬虎狼之師五路壓境。他又該如何抵擋法?戰後清點山南府庫所得,竟是連此次興兵之費也是不敷,更引得河北四道近日偵騎四出,往來頻繁聯絡,以戰術而言,朝廷固然是勝了;然則長遠觀之,戰略上實在是個大大的敗筆。不成想這實在是不堪言說的“大勝”今日竟被這少年擊節讚賞,侍郎大人又如何能得不笑?
那楊松愈看愈覺這叔侄二人氣度舉止不似凡俗,不免心下就有了些心思。眼見自己在同伴少年說的又是這等朝廷軍機之事,生恐一個話語不當而因言賈禍,遂哈哈一笑的插言道:“居名剎,對名花,我等盡說這等疆場殺伐之事,豈非是煞風景、負名花之舉!所謂‘天香染夜衣。國色朝酣酒!’,開元間李中書的這‘天香國色’四字考語。可謂一言道盡牡丹之美!我等還應品盞中酒、賞眼前花,方算的是不虛度了這大好春光。”
“楊兄所言正是!卻不知適才這位崔少兄所言這一本牡丹究為何名?”,那與他同行而來的安愚安化智也是個眼色伶俐人兒,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當下出言唱和道。
“噢!安兄這分明是想問難於我嘍!”,那楊挺之哈哈一笑引得眾人注意。又呷了一口盞中清酒之後。方才手指微屈道:“某適才曾言,這牡丹當以色純深而為貴,名本如百葉仙人、小黃姣、蓬萊相公、御衣紅、太平樓閣、天王紫等莫不如是!然則崔少兄所點,整體色做素白,這本是極差之本,只是……”,言至此處。這楊松想是自詡才學,偏又住口不說,賣起了關子。
“只是什麼?楊兄請講”,他這一番說辭果然引來眾人興趣,便是崔過,也忍不住出言催問道。
“諸位請看這花,於素白之中點染的絲絲深紫,更兼花瓣渾圓、花形適中,上有滴滴春露凝而不散,是以整本觀之,酷似少女明眸,亦正緣自於此,此花得名曰:‘眼兒媚’取‘水是眼波媚’之意也。此本誠為雜花中之上品者!”。解說至此,那楊挺之也自覺得意,不免又是舉盞盡一大白。
“楊兄好才學!”,看著眼前盆盆普通之極地牡丹花,硬是被這楊挺之整出濃濃的詩情畫意來,崔破始知自己後世至今所謂的觀花也不過是殺豬房中掛畫,附庸風雅罷了!當下微嘆一聲,出言讚道。
“少兄謬讚了!”,楊挺之聞言自得一笑,續道:“言及這牡丹,我朝自立國以來佳話實多!昔開元間,興慶宮沉香亭四本牡丹盛開,玄宗陛下不忍名花寂寞,乃乘夜照白、由貴妃步輦相從以賞。後更詔命歌聖李龜年等梨園子弟奏樂以助興,曰:‘賞名花,對妃子,焉用舊辭?’遂出金花箋賜翰林供奉李謫仙更作新詞,好個謫仙人,醉中立賦《清平調》三章以進。由是梨園子弟撫絲竹以促歌、玄宗陛下自調玉笛為新曲,貴妃以七寶杯酌西涼州蒲桃釀笑領歌詞,此即為‘雲想衣裳玉想容’者!’前人風姿之高雅,誠可謂神仙中人也!今日這牡丹依舊,人事全非,可悲、可嘆、可惜哉……”,一語至此,那楊挺之本是笑意晏晏的臉上也是滿布淒涼傷悲之色,若是細細看去,他的眼眸深處,竟是已有絲絲水光漣漪晶瑩。
登高悲古、感花濺淚、對月傷懷,這古來文人的傷春悲秋之情節可謂是深入骨髓,而況楊松所言地又是這樣一等人物!歷千年以還,類君王、妃子、歌者、詩客,又何曾復有“玄宗、貴妃、歌聖、詩仙”之天縱風流,而況是這四人聚首而演出的一段佳話?看著眼前這豔豔依然、笑傲春風地牡丹花。遙想當年勝會,追思前賢風姿,眾人竟似都是痴了,一時坐中竟是再無一人開言。
“天性最公,一代必降一代之才,我等何需徑自沉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