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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公公正說話間,陡然見李適一道淒厲陰寒的目光射來,當下雙膝一軟,拜倒於地。只是當此之時,他若住口不說,反是更惹猜忌,遂將心一橫,擠出老淚滾滾道:“奴才是五根不全之人,本不該擅自插口朝政,只是幼小進宮,眼見玄宗爺大好江山,只因吃了楊國忠、安碌山等人矇蔽,一時壞了局面。後肅宗爺、代宗爺雖力圖重興,總沒有我貞元朝如今的大好氣象。老奴雖是愚鈍,親眼看了安史變亂、再想想太宗爺爺貞觀朝的繁盛,也是明白這治國就如同理家一般,總要管家、下人們有才幹、肯辦事、又能團結一心,才能使家業興旺。當年,崔破進言說要陛下經略東南,撤併地方節度、又改革軍制,奴才雖是不懂,現在看來也都是善政。既然此人盡是個有才幹的,又肯替咱大唐朝賣力,老奴實在不願看陛下聽了一面之詞就毀了他,重起朝堂紛爭。毀了陛下苦念二十年的中興大志呀!”,一口氣說到這裡,霍仙鳴又是激動、又是後怕,一口氣不順,抽咽的愈發大聲。
想不到這個終日諂媚小意兒的人能說出這番話來,李適眼眸中的淒厲神色漸漸變地柔和,又見他那縮作一團、涕泣橫流的可憐模樣,念及幾十年朝夕相伴的情分,天子也是心頭一軟,緩步上前和聲道:“諫言有五,曰:諷諫、順諫、規諫、致諫、直諫。你個老閹奴,好的不學,偏要學這不入流的哭諫。看你那醃躦樣子,還不快起身收拾了。你說的這些朕豈會不知,朕又什麼時候說過要毀了崔破的!老奴才,話都聽不明白,就在朕面前哭哭啼啼的做婦人之態!”
“駙馬爺呀!崔破,咱家此番算是對得起你們那些個日常孝敬了!還好這一鋪算是搏的對了,要不然,這本錢實在是餘地太大。”,頂著滿背脊冷汗,一顆心落地的霍仙鳴暗自嘀咕了兩句後,復又重重叩謝了大家的不罪之恩後,方才顫顫巍巍起身,作出一副老來悽惶模樣,倒也頗是惹人可憐。
“來人,送一盆清水上來”,扭頭吩咐了一句後,重回榻上坐定的李適對霍仙鳴道:“淨淨面,今日得閒,稍後你一併把近日政事堂老爺們的動靜給朕說說。”
草草就著小黃門呈進的清水淨了面,霍仙鳴匆匆用薰香地汗巾擦了一把道:“近日來,常相依然是告病在家;劉相在忙著秋稅的事兒;崔相負責繼續推行撤併地方節度之事,目前重點當在山南東西諸道;至於盧相,則是忙著日常雜務,說起來並無異常之事,只是老奴見報,盧相府中近日赴科試的舉子往來倒是不少。”
聽得“常相”二字,李適嘴角裂出一絲冷笑,隨即復又低頭沉思道:“這科試之事,歷來都是禮部該管,盧杞插手做甚?莫非他也想援引後輩,自成羽翼。”再細細想了一遍,他又覺這不似其人素日所為,一時窺不破其中端倪,他遂也不在此處費神,轉言問道:“朕讓你留意那監察御史羅儀之事,可有回報了嗎?”
“此人乃柳州寒門出身,大曆十一年進士,高中之前,正是得時任大理寺卿正王清堂大人賞識,才得以金榜題名,是以此子歷來對王卿正大是感激,每逢年節,必親至其府行門生之禮;後來,此人入職御史臺,自初巡東南後,念念不忘的便是馮若芳掠買人口事,更曾為此事七上奏章,不過都被封駁。其為人方正、並不阿諛,性子也是冷的緊,大概也正是因為這個執拗性子,是以入仕七年,竟是未得擢拔。”雖然對這招事的羅儀殊無半分好感,但天子垂詢,霍公公倒也是不敢欺瞞,遂據實呈奏。
“噢!莫非又是一個王清堂!”,靜靜聽完呈奏,李適自語了一句後,乃轉身喝道:“來人,去御史臺傳朕口諭,監察御史羅儀能耐勞苦、以律是尊,堪為言官表率,為嘉其忠直,特旨簡為從六品下階侍御史,司職糾錯百僚、推鞠獄訟,欽此!”
第二十三章 三窟
這是一個長長的隊伍,緩緩行進在江南東道北上長安的官道上,這支特殊隊伍的透過,不時引來大群沿道百姓或詫異、或好奇的圍觀,尤其是許多孩童,在經歷了最初的駭異後,更有許多隨隊走出老遠的。縱然是江南人物素來多見新奇之物,這一回卻也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引起他們詫異的根由是隊伍中的人,於那些常見的波斯胡不同,現時這一支由大唐卸任廣州刺使率領的龐大車馬隊,實在有太多讓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甚至是想也想不到的蕃邦人士,就在這一天,許多江南百姓第一次認識道:原來,人還是可以這樣長的!
且不說隊伍中大家都有耳聞的林邑、真臘、五天竺、室利佛誓諸國人物,其他如環王、膘國、墮和羅、狼牙修、羯茶、裸人國就足以讓江南百姓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