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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下心道:“我只想一人靜悄悄的離開……從未與任何人告別,更不會與你告別!”
流澈瀟陡然抓住我的手腕,高高舉著:“若你告訴我,我會陪著你……知道嗎?我找你……找了大半年,終究沒能找到你……你在哪裡?”
找了大半年?呵,我該感動嗎?竟是毫不感動——你死了,又起死回生,明明說好不再糾葛,卻又綿綿不絕的傾訴一腔濃情,還在我冊後大典前一日告訴我真相……我不怪你,然而,我再也無法將你當作知己相酬,酬你以義。
我淡然笑著:“我在哪裡並不重要,如今我回來了,帶著我的兒子回來了。”
流澈瀟沮喪的放開我的手,眸中的灼熱漸漸冷卻:“不會再離開了,是嗎?”
我冷冷道:“王爺該思慮的是蘭陵王妃,而非旁人。”
流澈瀟看向幽幽沉沉的羅帷,眉宇間刻滿無窮無盡的感傷:“或許,是我錯了……是我將你逼走的……”
心中驀然一緊,此話何解?
“我不該告訴你真相,不該告訴你陛下冊妃,甚至不該回來……”他清苦的笑了笑。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我淡淡而語,“真相?什麼才是真相?你認為那就是真相,其實並非如此,真正的真相,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流澈瀟驚異的看著我,語聲略有唏噓:“你變了……此番回京,你跟以往大不一樣了,今日立政殿上,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你。”
我靜靜道:“在我心目中,只有一人瞭解我。”
流澈瀟的臉色稍稍平靜,眸色復又灼熱:“在我心中,我也想擁有這樣一位皇后。”
心神一震,皇后?帝王?莫非,他覬覦皇帝寶座?或而只是我的一己無稽猜想?後背冒出細細冷汗,我仍是和煦笑著:“聽聞蘭陵王妃尚待蘭閨之時,擅書法,精音律,尤工琵琶,當與王爺琴瑟合鳴、舉案齊眉。一生短暫,王爺須珍惜眼前人,不然,待失去時方才後悔,已是無法彌補。”
流澈瀟久久的注視著我,濃濃的無助,深深的悲婉。許久,他的目光漂浮如萍:“怪不得陛下不肯賜婚你我。你們早已相識,彼此相知,我只是一個旁人。”
心中一驚,有澎湃的血氣衝上腦門——若真是如此,流澈淨定會疑我!我竭力壓下心底的翻騰道:“賜婚?何時之事?”
他微微一笑:“自金斕寺那日後,我向陛下請求將你賜予我,成為我的王妃。”
怪不得!怪不得回宮後,流澈淨便送予我龍吟鳳翔簫,要我答應當他的皇后,且對我說:朕沒有後宮!朕只有皇后!原來……他是要我定心的當他的皇后!原來他也是惶恐不安的。
宮磚上的霞光黯淡下去了,整個大殿愈發昏暗。此時此刻,你在哪裡?是否安然無虞?或是北風凜冽?或是承受著巨大的恥辱與煎熬?
恍然回神,流澈瀟已然握住我雙手,深切看我:“燕國狂妄至極,陛下兄多吉少,怕是無法回到中原了。我可以幫你……你的孩子登基為帝,而我成為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攝政王,你我攜手、並肩作戰,成為龍城真正的主宰,誰也無法阻擾我們,好不好?只要你一句話……”
我愣愣的盯著他,臉色默默,彷彿不明白他此話何意一般。
流澈瀟暗影籠罩的臉龐射出從未見過的豪邁與戾氣:“從此,皇圖權柄握在你我的掌心,帝王霸業由你我開創,這個天下,你我一起分享!”
話音方落,他輕輕的擁我入懷,素白羅衣抵擋不住他堅實的胸膛,陌生的溫暖縈繞著我、萬分灼熱,陌生的沉香兜頭兜臉的將我籠罩,幾乎將我窒息。
心中是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光景,風起雲湧,雷聲轟鳴。
究竟何時,他竟有此等想法?自我回京後?或是許久之前?他與一幫老臣冊議二皇子即位,而凌璇意欲以他為輔政大臣,莫不是巧合?抑或是兩人有所合謀?……我恍惚記得,凌璇幫他傳遞書函給我,當時就有所懷疑,竟沒有深想——他一直都曉得我與凌璇明爭暗鬥,卻讓凌璇轉交,有違常理。此時想來,一切似乎有跡可循。
真相隱隱浮出水面,卻又混濁不清,我深深吸氣,定下心來,一動不動的任憑他擁著,緩緩道:“茲事體大,容我思量幾日。”
流澈瀟開心的笑了,臉上興起一抹奮然。
然而,根本無需多想。當即回宮,召來冷一笑,直接問他:“當年是你派黑衣人追殺蘭陵王的?”
冷一笑一陣悚然,不防我如此直接的提起這事兒,臉上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