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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光著腳,身上只披了件薄裙,卻絲毫感覺不到有一絲寒意。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淡淡的香氣,似蘭似麝,甚是好聞。
穿過一道掛了珠簾的拱門,便聽到一陣潺潺的流水聲。眼前豁然出現了一方偌大的方形浴池,浴池上方各雕了一隻獸頭,水便自獸的口中噴湧到到了浴池之內。
浴池設了三層石階,池面上霧氣騰騰的,就如同水面上蒙了一層薄霧一般。跟設在浴池邊上的香爐中冒出的嫋嫋香氣相互呼應,讓人在恍然間彷彿覺得自己置身於人間仙境。
信步走下浴池,只覺得一種溫暖的感覺從腳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酥酥癢癢的,說不出的愜意。
兩個白衣女童上前來要伺候我沐浴,被我很驚惶地推辭了。她們見我堅持不讓她們碰我身上,於是退而求其次,只好幫我洗洗頭髮。
她們先用不知名的香料塗滿了的頭髮,輕輕按摩了一陣,最後用勺子舀了水細細地衝洗乾淨。享受著她們輕柔的“頭皮按摩”,讓我差點就在水中睡了過去。
在浴池中泡到昏昏沉沉的,從“清泉”出來時,雙腿就好像踩在棉花團上一般,只覺得連同自己體內的汙垢毒素都透過毛孔排空了,整個人說不出的清新。
容秀一直都候在“清泉”門外,小房間裡已經整齊地放好了我要換的衣裙。從裡衣到外套,連著鞋襪都是簇新的。
衣服之前都用香料燻過了,隱隱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我在關外野了有一年多,一下子又過回金絲雀一般的生活,周身都覺得彆扭。
阿不說:“小姐的臉色好好啊,百里透紅的。”
我說:“回頭也帶著你去泡一泡。”容秀的臉色馬上變了變,輕輕咳嗽了聲,我馬上便意識到她是在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懶得理會她,也不理會阿不的眼睛像是抽筋似地頻頻跟我使眼色,依舊我行我素地跟阿不談笑著。
到了我跟阿不獨處的時候,阿不哭喪著臉道:“小姐啊,你以後可別再為難阿不了,萬一容秀去告訴皇上,說阿不以下犯上,阿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吶。”
我說:“不砍你的腦袋,我讓皇帝把你發配到群馬鎮去,去見你親愛的巴圖哥哥。”
阿不窘迫地看著我,臉上更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容秀果然是資深的宮女,將我的飲食起居照顧地妥妥帖帖。即便我覺得她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地相當煩人,但也找不出她的行為有什麼不妥而斥責她。
我回宮後的第三天,劉錦讓人給我送來了一隻金色的小錦囊。
開啟了一倒,從錦囊中竟然滾出了一枚銀錁。另還附了一張白絹,上面只寫了三個字:“記得否”
我心裡一顫,那銀錁便是我“下嫁”去託侖國的前夕包在餃子中的。當時還稱道:誰吃了這一年便能走好運。
沒想到竟然被劉錦吃到了。
只是他將這枚銀錁又送回來給我,難道還當成了什麼信物不成?還寫個什麼“記得否”還真得把他自己當情聖了。
他能記得啥呀,後宮佳麗無數個,恐怕他連我的面孔都記不清了吧。要我記得他,簡直就是自找沒趣。
歷代君王均薄倖,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對皇帝產生感情,那還不是等於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而且我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宮裡的女人總喜歡鬥來鬥去……因為整天無所事事的,除了吃就是睡,每天都過著豬一樣的生活。當然,豬並不會意識到自己將來會有一天倒黴,而我卻覺得。
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把豬喂得飽飽的,所謂天上不會掉白食,這個道理我也懂。
皇宮畢竟不是翼南侯府,處處守衛森嚴不說,也沒有狗洞可以鑽出去。實在閒得慌了,我便拉著阿不去離長思殿不遠的亭子裡,攤開一張白絹,畫畫荷花蜻蜓。
阿不丫頭在一旁替我磨墨,我見她眉頭微皺,眼睛呆呆地盯著湖面,似乎滿腹心事,便暗暗覺得奇怪。
我喚了她好幾聲,她才怔怔地回過神來。
“怎麼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問道。
“沒……”她搖搖頭,笑地有些勉強。
“沒事就好。”我說,頓了頓又問她道:“之前讓你幫我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啊?”
“林子昂的事情。”
“哦。”她愣了愣,“還,還沒呢……最近有點忙。”
“忙?”我盯了她老半天,苦笑道:“你忙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