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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為什麼,他說他是家裡的獨子,她老孃捨不得讓他出海冒險。
西鳳村除了三十幾歲的老光棍沈秀才,沒有人識字。
所以沈秀才在村裡的地位相當高,凡紅白喜喪事都要請他主持大局,頗有些一村之長的感覺。沈秀才平時悶在家裡很少出門,除了阿蛋,恐怕他是第二個不用出海捕魚的男人,但他既不捕魚也不務農,比阿蛋過得還快活。
據說他家裡沒米沒菜了就吆喝一聲,衣服被褥破了又吆喝一聲,大家都挺樂意照應他。雖然家徒四壁,但他也就這麼熬著過了。文人麼,總要追求精神層上的,只要不餓死就成了。
不過沈秀才三十幾歲還沒娶媳婦但不是因為他窮,而是因為他眼光高。
西鳳村的姑娘們都是粗手粗腳的婆娘,所以他一概不會放在眼裡。於是別人就開他玩笑,沈秀才等了半輩子沒等到田螺姑娘,倒是讓江大統給撿到了。
這一日,我在院子外的泥地上正教大小雙認自己的名字。
江大統家裡沒有紙墨,我只好拿樹枝在泥地上寫寫畫畫讓大小雙跟著臨摹,“吶,這個就是雙,你們兩個人後面的名字都這樣的,記住了沒有?”
正說著,眼睛的餘光見有個人影輕飄飄地走了過來。
我抬頭睨了他一眼,見此人又白又瘦,穿了一套淡青色的長袍,顯得空蕩蕩的,格外寬大。
小雙眼尖,看見他便嚷道:“沈秀才來了。”
哦,原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沈秀才。我拍拍手站了起來,衝他笑了笑。
他飛了我一眼,趕緊地又扭頭避開了我的目光,輕咳了一聲問小雙道:“令尊大人在麼?”
“令尊大人是什麼東西?”小雙一臉的迷茫,我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就是你爹爹。”
“可是我爹爹不叫令尊大人啊!”
見我一臉的忍俊不禁。
沈秀才先是有些尷尬,繼而搖頭感慨道,“此木不可雕也。”
“也沒那麼嚴重,只是沈先生口中的名稱,小孩子之前並未接觸過罷了。”
他又飛了我一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沈秀才,你是不是來偷看我們家姐姐的?”大雙雙手抱胸,仰起頭,黑白分明的眸子瞪著他,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
自從江大統家裡藏了個田螺姑娘的事情在村裡傳開以後,他家的門外經常會出現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而大小雙對此很不滿。
“沈秀才,羞羞羞—”小雙朝他吐舌頭扮鬼臉。
“你們這些,這些……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沈秀才惱羞成怒,一張白臉瞬間轉紅。
“沈先生又言重了,所謂童言無忌,又何來侮辱斯文?”
沈秀才被我說得搭不上話,跺了跺腳,甩著袖子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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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才前腳剛走,阿蛋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阿蛋,你也是來偷看姐姐的對不對?”大雙氣鼓鼓地瞪著他。
“小屁孩子懂啥,走開走開……”阿蛋完全不吃他那一套。
我朝他笑:“你找我什麼事?”
“沒啥,我剛才也是好奇沈秀才今天怎麼出門了,所以特意跟過來看一看,沒想到他也回來看田螺姑娘。”他戲謔地笑,頓了頓又道:“靜瑤,你識字啊?”見我點點頭,眼睛一亮道:“那太好了,你幫我寫封信可好?”
我自然很爽快地答應了,可是江大統家裡沒有文房四寶,這寫信的事情又碰上了問題。
阿蛋讓我等一下,接著就撒腿跑了,一盞茶的時間以後他氣喘吁吁地回來,手裡多了筆墨。
“哪裡來的?”我問他,一邊往硯里加了些水開始摩墨。
“問沈秀才借的,他家啥都缺,就不缺這些玩意,不過他死活不肯給我紙,說那玩意貴死了,所以我回家那了張絹子,你看看。”他掏出一張發黃的絹布。
這個時候,紙確實是貴玩意。
我將絹子鋪平了,提起筆來問阿蛋要寫什麼內容。
“我寫給江小裡的。”阿蛋有些不好意思。
我說哦,你給她寫什麼?
大雙這個時候又在邊上叫:“江小裡不是莫寡婦的閨女嗎?你寫信…… ”話還沒說完便被阿蛋一把拎到一邊去了。
等哄完了大雙,他走過來深吸了口氣,仰起頭做45度望天狀,聲情並茂地口述道……
“江小裡,上次送給你的地瓜吃完了嗎?那些地瓜是我親手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