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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應了一聲,聲音梗咽。
“這才幾日,你竟然生了那麼多白髮。”鄧氏按了按眼睛,看清了管家的模樣,便是一驚。
“當不得什麼,”管家嘆息,“夫人,三郎君被皇后娘娘的嬸子砸死了。”
“什麼?三弟死了?”鄧氏聞言,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心頭便是一陣鬆快。頃刻,她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忙又做出一副悲慼模樣,“三弟還那麼小,連子嗣也無一個。阿母怎麼受得了啊。阿母無事吧?”
管家的回答讓她很是失望:“老夫人福大命大,身子一如既往地康健。”
鄧氏‘哦’了一聲,又問:“躬兒在何處?”
“少郎君在攻書,十分認真,也不曾靠近過後院。”管家道。
“謝天謝地!”鄧氏忙道,“你先出去,我換件衣衫,你剛才說要去宮中?”
管家低頭將鄧氏昏睡後之事一一道來,末了道:“恐怕還是須得喚家主醒來。”
鄧氏聞言便制止:“讓他睡。”
“可……”
“莫忘了,二郎君並不在雒陽城中,我們卻說他是病了。”鄧氏道,“橫豎如今我醒了,便可以說家主同二郎君一般病重,無法起身。”
“你去叫人收拾好牛車,我知道該如何做。”
管家聽了這番話,只得低頭:“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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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況是在青龍門遇到了陰家一行。
郭香寒如今已然恢復了平靜,她同鄧氏卻是坐在一車。聽聞郭家牛車便在前頭,便從牛車中鑽了出來。
郭況如今已然十三,而郭香寒最後一次見郭況的時候,他才十歲。她有些傻眼,想不到郭況竟長的如此高大。
郭況見到陰家當頭的一輛牛車中,竟鑽出個少女盯著他看,那少女容貌肖似郭決,心頭便知是誰。他不欲與她在宮門爭持落人口實,便低頭同身邊婢女說了一聲。便下了車要先進宮門。
“站住!”郭香寒見郭況如此無禮,便喊道,“郭況你給我站住!”
這一聲喊出,卻是讓守宮侍衛大開眼界:誰不知忠義候郭況乃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親弟?
郭況轉身冷笑:“大膽!我乃大漢忠義候,你是何人?見我既不行禮,且還這般直呼名諱?”
郭香寒被他的氣勢一震,繼而強自鎮定:“郭況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此言一出,不明她身份的人紛紛豎起耳朵來,以為能聽到一段風花雪月的豔聞……看不出來,皇后娘娘的親弟,長的如此老實,卻還是個花心好色的主兒啊……
“忘恩負義?”郭況冷笑,“這位娘子,您倒是說說,我郭況何時何地,又是如何對您行了哪般忘恩負義之事?”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皆看向郭香寒。
郭香寒有些心虛,繼而一跺腳,挺直了腰,指著郭況便喝道:“我是你堂姐,你見到堂姐不行禮問安,便是忘恩負義!”
“我堂姐?”郭況一頓,“我堂姐……彷彿,我記憶中,只有我叔叔郭決的女兒我才需要喊聲堂姐?只是我那堂姐和嬸嬸都在河北。且,天下誰人不知,我阿父昔年將郭家家財盡數交給了叔叔。自己白手起家掙出一番家業。後叔叔不知為何,竟使郭家多年家產付之東流。又是我阿父養著。吃喝女票。賭……哦,我是晚輩,不該說長輩不是。總而言之,阿父死後,便是我阿母養著叔叔一家。這位娘子,我相信我堂姐是明理之人。且,她如今還在河北呢。冒名頂替可不是什麼好行為!”
他一揮袍袖冷哼一聲:“特別是冒充我郭況的堂姐!”
眾人聽到這裡,心頭已然有了決斷。
鄧氏於車內嘆息一聲,她勉強起身,走到車外:“郭娘子,你堂弟不肯認你,便是罷了。畢竟,這世上人發達之後,還念故交的能有幾個?”
此言一出,不免又有人懷疑:郭況所言難道真有不實?畢竟那只是一面之詞啊。看來,這其中另有隱情,這娘子口中所謂‘忘恩負義’恐怕還真有其事。
本來事情到這裡,郭香寒乖乖跟著鄧氏走,便算是勉強扳回一局了。可惜郭香寒卻不這般想。她揮開鄧氏的手,指著郭況便罵:“豎子!哥哥養弟弟本就是天經地義!你同郭主那個賤人在我阿父死後,便肆意欺壓我們!每月只給慄米,錢不過五百。我如今青春少艾,卻連月芳的胭脂都買不起!你難道不是忘恩負義?!”
郭況聞言冷笑:“敢問這位娘子,若您真的是我堂姐,那我堂姐一家對我家有何大恩,需要我報?”